我们对小苍的固执和自恋有些无语,黑暗里又安静了一会儿。捕蝇草合上的大嘴巴里很挤,我感觉我快要被挤扁了,并且周身很痛。
“小始,我身上好疼啊。这是怎么回事?”嘤嘤的声音问我。
“你快要死了。”我回答说。
“呜呜呜呜”
应该是沾到身上的粘液,它们在腐蚀我们的身体。带来烧灼一般的疼痛感,让我痛苦难耐。我感觉到旁边嘤嘤的挣扎和小苍不适的转动,但是我们被捆绑着,积压着,根本无法挣扎。
听着黑暗里,外面的雨水和里面嘤嘤的哭声,我逐渐习惯了身体被融化一般的疼痛,变得有些麻木了。
我想起来我这些个从家里失踪的日子,我扇动着翅膀跟在爸爸身后,看着他带着杨桃满大街的找寻我。他的身影明明很高大,却很无助。
那些街巷那些道路他每天都要走一遍,走了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想他现在一定还在找寻我。
是我辜负了他们的等待。
记得还是一年前的有一天,爸爸拿着妈妈怀我时候的照片给我看,他说那时候原本很爱拍照的妈妈,就是不许他拍这张照片。
照片里的妈妈比现在胖很多,她的脸肿肿的,也不化妆打扮自己了。她不穿花里胡哨的吊带裙和高跟鞋了,她穿一件灰色的睡衣一样宽肥的连衣裙,用手扶着肚子,她的肚子好像装了一个西瓜那么大,不过比她怀伊尹的时候相对小一些。
那时的我看着照片有些吃惊,从厨房走出来的妈妈却一把夺走了照片,还骂了我们一顿。
爸爸笑嘻嘻和妈妈说,想给伊始看看你怀她的样子,看你那时候多不容易。让伊始长大了好报答你呀。
妈妈笑骂一句,我可不需要她报答,你看看她这数学试卷。她这成绩,以后要是能考上大学,能找到工作,我就谢天谢地啦。”
那时候的我抬头望着妈妈,什么都没说。但心里是很不服气的。
但是现在,我有点后悔当时什么都没说了。如果我说些什么,妈妈一定会比较欣慰吧。
我想,在妈妈肚子里的感觉可能就和现在差不多吧。
我的身体没有了知觉,处在一个窒息又温暖的空间,脑子越来越混沌,感觉要渐渐的失去所有意识了。
我觉得这些天做的事,会让我对不起很多人。但好像没有办法和任何人道歉了。
我不断的想到各种惋惜的事情,做错的事情简直要怀疑,我也吞掉了那个“寂”,生息之神那个可怕的武器。
“小始,我害怕。”
我的耳边听到极其微弱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无法辨别,好像是嘤嘤。
“你别怕,死了就结束了。”
“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变成了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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