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跋涉,秃尾带着我们回到了墨城,曾经全国各地的人都会慕名来旅行的小城,此时已经成了一座沉睡之城。
人们沉睡了,建筑们好像也沉睡了,那些无论夏日冬天都要站在树桠上喳喳乱叫的麻雀都消失了。
过去拥挤的马路异常宽敞,路上连一片垃圾都没有。偶尔还是能看到车的,是那种大型的洒水车,喷洒着带有消毒水气味的白雾,在路上缓缓经过。
沿路的店铺整齐的关着门,汽车一辆一辆停在路边。还能看到的活物只有涓涓流淌的河水,但水流都很小声,似乎也害怕吵醒他们。
秃尾没有对未来的打算,一路上我们也提了很多建议,大兄弟们往西部跑了,听说那里虽然有些寒冷,但人迹罕至。也有很多小动物去了东边,说那边的春天有漂亮的花开放。墨城的更南端还有一片海,海里有巨大的聪明博学的鲸鱼。
但他都没兴致前往,只好漫无目的的飘荡。我们便告别他进城了。
听妈妈和爸爸在电话里说过医院的科室,我们到达墨城中心医院,在人群之上寻找着。
收入病人的住院楼想个夹在火炉上的锅,人们在这里转来转去,像各色被翻炒的菜。
而妈妈研究药物的大楼里没有那么多人。我们还算比较容易的找到了妈妈的病室。这大概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吧。
屋子里有三五人,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带着眼镜和口罩。每个人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但找出妈妈没有用多少时间,我还是能从她举手投足间轻易的认出她来。
妈妈坐在一张桌子前,那些桌子与这里的每张桌子都相同,摆着电脑显示器,各种书和资料,纸张,大小试管,显微镜和我不懂的容器与机器。
妈妈微低头,一边摆弄几个小试管,一边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我妈妈在那。”我兴奋的指了一下,先飞了过去。
透过护目镜看到妈妈的眼睛,她完全没注意到我,一脸专注神情。
看不懂她在纸上写些什么,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数字列在一起,大概是我没学过的数学公式。
“别干啦,开会了。”我看得正入神,妈妈的同事从她身后走过,顺手在她肩膀上搭了把手。
“哦。”
妈妈摆弄着她的一堆试管,只是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已经迟到啦。”见妈妈没有动作,那位同事阿姨又折返回来,双手搭在妈妈肩上,弯腰在妈妈耳边重复催促。看来妈妈来这里不久,已经跟她的同事们混的很熟了。
“啊!”妈妈听了怪叫一声,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十二。
“会议是几点来着?”她终于放下试管和笔,转头问她的同事。
“八点。”
“可是已经迟到了。”
“没事,武老师还没有来。”
“武老师也迟到了?”妈妈有些吃惊,手里快速整理桌面的手顿了一顿。
“是啊这个叫寂的家伙也太可怕了,让以准时着称的的武老师都忙不过来了”
同事阿姨回答着,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大步往外走。
我变成了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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