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在娘家变得异常忙碌,但是又碌碌无为。
以前父母亲在家,她又只有暖新一个孩子的时候,她觉得一个人带三个小孩并且做完所有的家务,完全没有问题,父母亲随便爱干嘛干嘛去。
如今她带着自己的两个,几乎从早忙到晚,走路都带着飞奔。
一大早,起来煮早餐,喂鸡喂狗喂孩子,太阳就到头顶了。
中午奶小的孩子哄孩子睡觉,伺候大的孩子各种吃喝拉撒玩的要求,一下子就下午了。
下午三点半开始,重复一遍早上的事情,然后天就要黑了。给小孩洗完澡,收拾好自己,天就全黑了。
每次她忙完一件事回到房间,都发现小女儿在撕心裂肺的哭,而且不知道哭了多久。她也想一直带着孩子,但是一直带着孩子她根本就做不了事。她的腰不好,背一天小孩,第二天就会肩颈痛,有翻不了身,爬不起来的可能。
娘家远离街市,快递不进村,小贩也不进村,想买东西很不方便。
大女儿想吃零食,李月倒是想自己做点给她吃,心血来潮发了点面团,想做包子给她吃。
谁知道小女儿不配合,在婴儿车里哭闹不停,大女儿一会拉尿,一会拉屎,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李月手忙脚乱的,包子没做好,孩子却已经饿得哇哇大哭了,那场面真是鸡飞狗跳,乱得一塌糊涂。
天气越来越冷了,李月贫血,血气不足,睡觉睡一夜被窝还是冷的,孩子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娘仨全都重感冒。
李月的父母回家看到李月母女三个鼻塞得只能张嘴呼吸,又好气又好笑,说李月怎么那么笨,睡觉冷了,不会加多一张被子吗?还担心吴华如果回来看到她们母女三个这个样子,不责怪他们才怪。
李月在两张棉被的重压之下,动弹不得,说道:“他有什么资格责怪你们?”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很想念吴华给她们的家的。那里温暖,安静,懒散,自由,是李月喜欢的样子。
这天晚上,天都黑了,吴静打电话给李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李月一接电话,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我太憋屈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吴静抽噎着说。
“干嘛了?”李月温和地问。
吴静终于平静一点,说:“我升职去做会计这件事情没有跟宏宏的伯母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下去,而且我老板也说要试用一个月的,我就打算一个月后确定做了再跟她说。”
“今天我家里那个保姆说她想休息,以前她都是星期六休息的,我跟她说我刚刚升职,现在时间一下子不好调,就想让她先不要休,等我调休了,我再把她的假补回来给她,她都答应了。”
“然后宏宏他伯母来接宏宏过去玩,看见保姆没有休息,我又不在家,她就问那个保姆是怎么回事,保姆就把我去做会计的事情告诉她了。”
“唉哟!宏宏他伯母知道了马上就不爽了哦,打电话给你姐夫求证这件事,说她帮我们带小孩那么辛苦,我升职了也不告诉她一声,什么事情都是瞒着她,连保姆都知道的事,她还要去跟保姆打听才知道。”
“然后人家自己不打电话给我,却叫她老公打电话给我。我上着班,接到宏宏大伯的电话,好意外啊,我还以为是宏宏或者是你姐夫出了什么事情了,吓得我心都慌了。”
“谁知道他大伯说,宏宏和你姐夫都没有事,他说,是宏宏的伯母听说我升职了没有告诉她,觉得我不尊重她,然后硬要逼着他大伯打电话给我,让我马上给她解释清楚,并且给她道歉!”
“她奶奶个胸的,老子正在上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逼着我去给人家道歉,办公室里那么安静,我的手机外音又大,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个个都看着我,我好尴尬呀!”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做错什么了,我就要给她道歉?可是如果我不道歉,她不帮我带小孩了,我这个工作也肯定会黄了。他妈的,我就觉得,我怎么活得这么憋屈呢?”吴静又开始哽咽了。
“在办公室里我也不敢发火,丑死了!然后我就好声好气的跟他大伯解释,说我不是不告诉他们,是因为我刚刚开始学,还没有确定做不做,打算等到我确定做的时候再告诉他们。”
“他大伯见我这样说,他的语气也软了,叫我自己打个电话跟他老婆说,算是对她的尊重。”
“下午下班后,我去接宏宏,以前我都是打个电话叫宏宏自己下来的,今天我特意跑上去接宏宏,然后给他伯母亲自解释这个事情。我跟她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哦,实在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不确定做不做得下去,所以才没有说,叫她不要生气。”
“人家现在倍有面子了,跟我说,我知道了,这点小事,我生什么气啊!”
吴静的语调突然提高,恶狠狠的说:“他妈的!老子看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好想一巴掌扇过去哦!这点小事,你就能搞得我家鸡飞狗跳的!你不生气,为什么还逼着你老公打电话给我,逼我给你道歉?——我好气啊!”
李月冷冷地接话:“她老公也是个奇葩的!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男人插什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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