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昀这一觉睡得特别熟,醒来时外面已经擦黑。
南沚仍旧抱着一本书在看,只不过不是乔昀之前看的那一本了。
想是自己睡得太久,她竟一直在身边陪着,乔昀心头便软了一番。
“沚姐姐”
刚睡醒的人儿声音还有些沙哑,可对南沚来说,却是格外好听。
“醒了?”
南沚放下书,看着他坐起身。
那有些迷糊的样子脱去了往日的冷淡,倒是给乔昀增添了几分娇软可爱。
“饿了吧?”
南沚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她早就吩咐膳房备好了晚膳,只等着乔昀起来就端过来。
乔昀小脸儿一红,为着她等自己用饭的事情羞愧不已。
饭后,南沚吩咐奶爹将刚睡醒的南念云送了过来,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瞧着南沚对儿子的喜爱,乔昀相信那份血浓于水的母子情做不得假。
南沚手中抱着孩子逗弄着,却也不忘与乔昀闲聊。
看到乔昀总是戴着抹额,南沚忍不住蹙眉眉头。
“这朱砂痣可是生来便带着的?”
既是想要查清幕后陷害乔昀之人,南沚便不能避讳这件事情。
更何况,这朱砂痣于南沚来说,并无不妥,反倒是给乔昀那张清绝的小脸儿增添了几分妩媚。
乔昀脸上的笑容一僵,默默点了点头。
“既是幼时便带着的,那过去乔相府办花宴的时候可有人见过?”
南沚面儿上没有任何嫌弃,乔昀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旁人说什么他都不怕,只要她不嫌弃就好。
不知南沚为何突然问起这事儿,乔昀在她面前也不避讳。
“自是都见过的,当时母亲颇受先皇信任,京中主君自是要来乔府巴结一番的。”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乔府早已改头换面,不知变成了谁的家。
乔昀如此说,南沚便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
乔相位高权重,乔昀又是乔家唯一的儿子,那些个夫郎公子们怕是想要巴结都来不及,又怎敢胡说八道?
当年夸这朱砂痣美丽的人,与如今背后诋毁它的人,怕是同一些吧!
“既是那时他们便都知你额间有这红色朱砂痣,为何偏偏要在你及笄之后才说出什么劳什子不祥的话来?”
乔昀摇摇头。
“我也不知。”
“昀儿,你可还记得当时这话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吗?”
南沚有心要查此事,定不会放弃任何蛛丝马迹。
乔昀摇摇头,他只知自那日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日父王君带我见过众位主君公子后,我便一直坐在席间,并未听见有人说了什么。”
提到昌平帝卿,乔昀眸子暗了暗。
这个自小便被他当做父亲的男人,便是他赶走了自己,乔昀心中也是感激他的。
“只是”
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乔昀忽然看向南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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