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南沚遮去眼底的失落,面儿上仍是一副淡然。
不一会儿的工夫,小二姐儿便送来了两碗清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你身子弱,要慢慢进补,这几日先吃些清淡的,待日后再逐渐改善。”
南沚也想给乔昀要些人参乌鸡什么的补一补,奈何担心他虚不受补,遭了大罪,这才陪着他一起要了清粥小菜。
“谢谢殿下”
乔昀红着耳尖垂下头去,犹豫了片刻才道了谢。
“昀儿,你现在便是连一声沚姐姐都不愿唤我了吗?”
南沚又厚颜无耻地去摸人家小男儿的手,见他不挣脱,他更是大胆了几分,直接抓住就不再松开。
“可成婚那日,是殿下说,不许昀儿再唤你沚姐姐的”
乔昀说着,忽然别过了头去。
他一直记得,她那日醉酒,红着眼睛冲他吼道:“我不是你的沚姐姐,以后再也不许唤我沚姐姐,我只是”
虽然她没说完就睡了过去,他也能猜出些什么。
那个时候她正与林家公子打得火热,那林家小公子娇滴滴地唤她一声“沚姐姐,好姐姐”,她便不许他再叫。
如今她又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事,是要羞辱于他,还是当真忘了那日的醉话?
“昀儿,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我待你如何,你心中应是明白的。我一直都是你的沚姐姐,从不曾改变。”
虽身处后院,可皇家的勾心斗角乔昀也还是懂得一些的,南沚特意用这样意味深长的语气与乔昀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误导他,让他以为过去的南沚说那些伤他的话都是局势所迫,他乔昀才是南沚心底的那个人。
乔昀咬着唇没有出声,不知南沚到底要做什么,他也迷惑了
南沚叹了口气,决定先不逼迫于他,这种事情还是慢慢来的好。
“先用饭吧!”
南沚放开那双满是伤痕的手,神情低落。
乔昀心中忽然一抽,好似被人攥住了似的,勒得发疼。
手里被塞进一双筷子,南沚便自顾抱着碗吃了起来。
尽管饥肠辘辘,乔昀也不似旁人那般狼吞虎咽,自小的好教养让他无论在何时,都是一副守礼的模样儿。
“多吃些,你太瘦了。”
南沚从自己碗中挑出些鸡丝来嫁给乔昀,这也是这餐饭唯一的荤腥儿。
乔昀看着碗中那一小撮雪白的鸡丝,忽然就红了眼睛。
不记得有多少年了,她再没有对他这样好过。
乔昀一直都不是一个大饭量的人,可今日里这满满的一碗粥,他却是吃得干干净净。
南沚瞧在眼里,疼在心上。
将身上所有的银票和银子都放在了南念云的襁褓边,包括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南沚才不舍地站起了身。
“你且先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们。”
也不用乔昀相送,南沚自顾离去。
乔昀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叠厚厚的银票和那个宝蓝色的鸳鸯荷包,只是那荷包的颜色太过刺眼,刺得他想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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