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孙茴是打着皇嗣的名号,朝中大臣还是都站在她这一边的。
“圣上年幼,尚可等到明年。但九千岁到了冬日便年满十九,这婚事怕是不能再拖了……”
敢说此话的自然是南沚的外祖母杜芹了,尽管二人在朝政的处理上多有不合,却也不能阻止外祖母对外孙女儿的记挂。
南沚母父早亡,婚事无人操持,杜芹早就急了,再加上家里还有个死心眼儿的在等着她。
正好趁着孙茴今日提及选秀一事,杜芹索性也将南沚的事情提上了议程。
南沚还未来得及反应,坐在一旁的乔昀却是急了,竟直直地站了起来。
怕他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来,南沚忙率先出声。
“圣上还未亲政,本王如何能安心成亲?此事日后再议。若无要事,便退朝吧!”
“退朝……”
南沚直接将杜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老太太无奈地瞥了一眼南沚,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不急,可我家里的孙儿着急啊!
南沚幼时,她父君便为她与杜家的嫡孙杜离定下了亲事,只是当时是口头定下的,并未更换庚帖,也没寻媒人作证,所以知晓此事的并不多。
看着众臣退出大殿,乔昀才悄悄吐出一口气来。
不知为何,他十分害怕南沚娶亲,好似南沚成了亲后,她便不再管他了似的。
大殿上已空无一人,而南沚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乔昀先站起身来,两只小手揪着衣摆,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其实也是有些怕的,因为自己的身份,误了南沚多年。
按理说,像她这个年岁,孩子都应该会说话了才是。
“圣上误了本王的终身大事,要如何赔偿?”
南沚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戏谑。
以至于乔昀呆呆地望着她,都忘了反应。
她……竟然朝他笑了。
在乔昀的印象中,南沚虽护着他,却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这般笑过。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她的累赘,害得她小小年纪便背负了如此命运,她心里应该也是怪他的。
“朕……我……我……”
被南沚那样盯着,竟让乔昀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让乔昀羞红了一张小脸儿,颤颤地说着这个“我”字。
南沚忽得起身,一把抓住乔昀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后殿走。
“上朝前出门匆忙,没来得及用饭,皇上便请臣吃顿早膳吧!”
“好……好啊!”
乔昀的目光落在那只抓着自己的手上,再也不舍得挪开。
她用力不大,他却忍不住跟着她的步伐往前走。
不知为何,被她这样拉着,乔昀只觉得心跳加快,心口处萦绕着一股难明的情愫,没有半分不悦不说,还有几分欢喜。
他们二人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用膳,可这顿饭,却是乔昀吃过的最甜蜜的一顿。
她亲手为他布菜盛汤,为他搭配膳食,为他剔骨挑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宠溺。
“姐……摄政王,够了,够了,我……朕吃不下了。”
一直记着她的教诲,她从不让自己唤她姐姐,也不许他以“我”自称。
说起来,乔昀心底还是有些怕南沚的。
那种又敬又怕的感觉,让他整日里患得患失,生怕连南沚也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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