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释历提高了嗓音:“岳东,因为你升官了,所以和我们这些养鱼卖鱼的说不到一起了吧?不让抽烟?你打算憋死老季?就他那老烟枪,早就憋不住了吧?”
季悦湖不想和封释历同一阵线,所以没有回应他。
但不让抽烟的话,确实有点受不了。
“小岳,我这人没有吃喝嫖赌的坏毛病,可就离了这口烟受不了,能坚持一个小时就不错了,不会是真有这规定吧?”
“季老板,这规定还真有,你看一下周围的山林,真如果着起火来,麻烦可就大了。”
“但你们也要考虑像我这样的老烟枪的需求。”
“所以我们特别开辟了一处吸烟区,那可是120平米,而且设置了净化排气,在里面抽烟不会觉得难受。如果想在自然环境里抽,一级路的路口西边也可以,因为那边距离山林比较远,周边没有任何易燃物,我们做了特殊设计,刮风也不会把烟火吹到山林里。而且垃圾桶也将是特制的,只要把烟头丢在里面,就会很快熄灭。
“可我得在门头里做生意,你说隔一会儿就得出去抽支烟,是不是挺麻烦的?”
封释历又插嘴了,“这哪有法正经做生意?就没听说过哪里有这样的规定,管天管地,还管着人家抽烟放屁?”
刚才岳东就没稀得搭理他,听他越说越离谱,转脸看向他,眼神一冷
“封释历,别把我的客气当底气,如果你再成心捣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呀来,你可吓死我了,我就是说句话,又没过去撕扯你,还想把我怎么样?”
“保卫科还没下班呢,你想不想去保卫科住一晚?”
封释历的嘴巴张了几张,没敢再还嘴,只是用劲“哼”了一声。
季悦湖一看因为他抽烟的事情,搞得当前气氛不太好,赶紧给自己出个主意。
“对了,屋里不是有排气扇吗?我站在排气扇下面抽总可以吧,是不是小岳?”
岳东转回脸来,缓和了一下情绪。
“禁烟是景区的统一规定,对任何人任何情况都不会例外。打个比方说,我们工作人员发现你在室内抽烟,如果你解释刚刚在排气扇下面抽的,看到有顾客,连忙走过来,但走的过程中没有抽,那你说我们的工作人员该怎么办?照此推算,岂不是厨子也可以在厨房抽了?如果有烟灰落到菜里一搅合,能看得出来吗?”
郝绪娟帮腔说:“所以有规定就得严格执行,小季,这种事不要逼着小岳特殊照顾,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像大坝开了个口,想堵都堵不住。”
老钟也说:“对啊,只要有一个人说是特殊情况不违反规定,受到了特殊照顾,就有无数个人找出无数个理由,都说自己也不违反规定,那该怎么办?那规定不就等于一张废纸?”
季悦湖瘪着嘴,“道理我都懂,我不是怕出去抽烟耽误生意吗?”
夏涞汐说:“耽误什么生意?有多少生意是需要你本人去谈的?这么大的店面,肯定不可能就你一个人看着店吧?你出去抽根烟的功夫,能耽误什么重要生意?你如果真的很在乎生意,也就不会在关键时刻非得出去抽烟不可了。”
季悦湖咬了咬牙,把烟塞回口袋里,“行,只要所有人都能执行,我也没得说。”
岳东点点头,“你放心,规定发布出来,就是让人执行的,不会有任何例外。顺便向各位透个底,华年街有完善的巡逻、监控和瞭望措施,对于任何违反规定的行为,都不会心慈手软,因为那关系着所有人的利益。”
邹爱莲说:“严点儿好,严点儿好,我们村的街面有一家店的电线破皮儿也没舍得换,就用破布随便缠了缠,然后电线打火,他们自己家的人被烧死烧伤了不说,还烧了一大片街面房,哪有钱赔?都后悔没逼着那家店换电线。”
季悦湖指着夏涞汐旁边的门头。
“这边往南的两间就算是我的了,门头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咱岁数不大,不能模仿邹阿姨叫季大叔,也不好像老钟似的叫老季,也不好和小夏比个头,那我就叫鑫乐金鱼吧。”
夏涞汐捶了他一把。
“看把你能的,你自己一个人,就想代表我们整个鑫乐市?”
郝绪娟觉得有点可行性。
“在咱青元这个地方,只要提起鑫乐市养金鱼卖金鱼的,最出名的也就是小夏和小季了。小夏的店名叫夏大个,谁看到‘鑫乐金鱼’这4个字,也能联想到肯定是小季的店。”
岳东却摇摇头。
“我希望在华年街的商户成为一个大家庭,如果你出售的是全省出名甚至全国出名的,起个名沾个光倒也无所谓。但我不提倡把地域标注在门头,更不用说鑫乐市和青元市紧挨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破坏这个大家庭,想拉帮结派呢。”
听到后面,大家都笑起来。
季悦湖就有点犯愁了,“那我的门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总得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店吧。”
“那是肯定的,你们的口碑和声望就要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至少也得让经常买鱼的人看到店名,就能想起是哪位。叫悦湖金鱼怎么样?”
夏涞汐先表示赞成。
“哎,小岳起的这个名字不错!老季为了忽悠大家在他收摊后,能去他家里抓鱼,好多赚点钱,见个人就发名片。那面可是印的全名,估计青元这些经常买金鱼的,没有几个不知道他叫季悦湖的。”
季悦湖的眼睛亮了起来,“好,金鱼因湖而欢悦,有意境!就叫这个名字了!”
墨龙张把老钟扯在一边,“老钟,和你商量个事儿,能不能借两万块钱给我?”
“借我的钱租门头?”
“昨天晚盘算来盘算去,手头能凑起来的钱还不到三万,可三年一次**清需要四万七。你借我两万,按照银行的利息算。如果因为早早提钱出来损失了定期利息,我加倍给你补。”
老钟捋着自己长长的寿眉,“你打算借多长时间?”
“就我这名头,最糟糕的月份也能赚个一两千,按照岳东的设想,这里的生意肯定比原来要好,一年内肯定能还。”
“老张,就咱俩这关系啊,我应该借给你,而且还是我找你商量一起过来做邻居的。可我怕你再把钱扔回村里去,到时候还不我怎么办呢?”
“老钟,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以后我做什么事情都得量力而行,不会无休无止的往村里添钱了。不瞒你说,我昨天在村里借了一圈儿,一共只借到四千块钱,你能想象到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哪年不得往村里扔两三个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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