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是你小时候啊……”

他念念叨叨地说了几句夏初筱小时候的事，大多是9岁以前的，有的她还印象深刻，有的却不甚清晰了。

“不过你14岁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那模样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真正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逐渐轻了下去，最后飘悠悠地道：“都是怪我，当初……”

“姜小叔。”

夏初筱突然打断他，在他疑惑看来的时候，突然挑唇一笑。

“三年未见，你越唠叨了。”

“你这孩子，真是的。”

男人抬起胳膊，作势要拍她后脑勺，却见她并未闪躲，只好又收回手。

“还是那个小机灵鬼，小土匪样。”

“所以才爱跟在你这个老土匪的后面啊。”

夏初筱回嘴。

两人不约而同相视对笑，氛围自然且融洽。

夏初筱并没有因为男人能认出她而困惑，毕竟她小时候爱跟着他混，还一起挨过陈奶奶的笤帚把，虽然每次都是他挨的打比较重，但他们也算是有段革命友谊了。

他见过她粉雕玉琢的干净样，也见过她满脸泥巴的狼狈相，也是他教会了她如何通过一个人的肢体动作等细节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而非通过长相。

可以说，在他的眼里，几乎所有人都长一样，不同的只是他们的眼神情绪、行为举止、语言腔调。

夏初筱对他比了个“稍后再说”的手势，走到一旁去给霍五少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霍骁，听到夏初筱的声音，他有一阵子沉默，直到夏初筱又问了一句，才回了两个字。

“你好。”

“霍骁？”

已经从霍晓娇那里直到他回了霍家，所以夏初筱到没意外是他接电话。

“是我，夏初筱？”

“是。”

夏初筱承认，接着道:“娇娇正在闹不开心，所以……”

“她去了你那里，要留宿？”

出于某种默契，霍骁秒懂。

夏初筱摸摸鼻尖，略觉尴尬，有种抢了人家妹妹的愧疚感。

“那就劳烦你多担待。”

霍骁的声音毫无起伏，平静的如同机械音一般，听不出喜怒，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绪。

“需要把她的东西送过去吗？”

他又问。

若不是了解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单从语调中，夏初筱并听不出他对霍晓娇的关心。

“那倒不用，我这里还算齐备。”

夏初筱淡然回复。

“那就有劳了。”

“好说。”

交代完正事，她正要挂电话，却听对方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夏初筱。”

“怎么了？”

夏初筱问道，但也仅仅是出于礼貌的回问而已。

霍骁也听出了她的平淡，半晌没有言语。

“没什么，是我唐突了，抱歉。”

最终，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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