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想,也许没有人比她命运更多舛吧,偎在裴泽南怀里,他的温暖能慰贴她的心,可是能有多久呢?
仿佛听到她心中所想,裴泽南低头,鼻尖触碰她额头,“相信我,一切都会向我们期待的一样。”
沈溪双手攀上他脖颈,“我太拖累你了。”
“不许这样说。”
沈溪把头埋到他怀里,“我的父母,我自己,不仅帮不到你,还处处给你带来麻烦,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宋铭还没有巡完自己的产业,手机上便来了消息铭哥,听说马氏金泰举行什么新闻发面会,要不要去凑热闹】
有什么好去的,不就是与裴氏解约嘛,老子不去】
听说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好像是马氏养女认祖归宗】
宋铭心道马氏养女本就是中国人,认祖归宗也正常,不以为然,刚想说不去,脑子突然有什么闪过,连忙给郑弘杰打电话:“喂,你现在在那里?”
“去金泰的路上。”
哇,还真像他想的呀,“赶紧,赶紧调头!”他对司机小夏叫道。
“老板,去那里?”
“金泰。”
“是,老板。”
吃完午餐,出了餐厅,看向前面矜贵温润的男人,许青有些恍乎,感觉很不真实:“你去上班吧。”
卫瑾俭转身看向她,“你呢?”
“我……我随便转转!”许青笑的很虚,实际上她准备去打零工。
一眼就看穿她似的,卫瑾俭直接道:“你有幼师证?”
“嗯。”
“上车吧。”
许青未动。
卫瑾俭拉车门的手停住了,盯着她。
“你……”许青不敢看他。
卫瑾俭淡淡的说:“我有个朋友刚好办幼儿园的,他们那里正招收幼儿老师。”
许青不好意思让卫瑾俭走后门,“要不,你……告诉我那家幼儿园,我自己投简历。”
卫瑾俭眉毛扬了扬,双手落袋,好整以暇的看向她。
许青被他看得不自在,转头不看他,这个男人肯定在腹诽她,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吗?没想到他同意了。
“行,那我把名称告诉你,你自己投简历。”
许青扭过头,看着他明朗的笑了,“谢谢你……”瑾俭。
相识三年来,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明媚,卫瑾俭伸手。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落在许青的视线里,她像十八岁刚恋爱的小姑娘一样,羞涩一笑,低头,手伸了过去。
卫瑾俭轻轻握住,两人一起去地下车库拿车。
“表哥——”
声音尖锐短促,引得卫许二人纷纷寻声望过去。
看到顾以柔,许青本能的挣开卫瑾俭的手,朝他身后躲,被他紧紧的拉住,没挣脱。
“小柔——”
“表哥,你怎么还跟这种女人在一起!”边说边气愤愤的跑到他们跟前,伸手就要扯掉许青的手,被卫瑾俭挡住了。
“小柔,她不是‘这种女人’,她是我女朋友。”卫瑾俭声音徐徐,不紧不慢,温润如玉,却像重磅一样击中许青的心砰砰直跳。
女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她从不敢想的三个字竟从他嘴里说出来,许青整个人都呆住了,身边周遭一切好像都被屏蔽了,只有她和卫瑾俭。
“表哥……”
带着哭声的怒叫,把许青从懵愣中惊醒过来。
从来温润如玉的卫瑾俭,伸手扶扶金丝眼镜,“小柔,那只是长辈们的玩笑话,我从没有当真过。”对着表妹,他满脸冷漠。
“不,不是玩笑话,就是真的,表哥,你不要被狐狸精迷住了,表哥你是我的。”顾以柔扯着卫瑾俭的胳膊大哭。
许青像鸵鸟一样不知该怎么办。
人多广众,卫瑾俭很不想撕了小姑娘的面子,可是她实在太……他正不知怎么办时,手机响了,“喂,宋铭,什么事?”
“赶紧去金泰支援裴哥。”宋铭说完就挂了。
卫瑾俭顿了下,松了许青的手去拉开扯着自己胳膊的顾以柔,“小柔,我和你的事,我会跟表舅说清楚,现在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家。”
说完,拉过许青,径直朝地下车库拿车。
“表哥……”顾以柔站在路口哭成泪人。
沈家人真是没想到,他们刚回到h镇没多久,居然又被人请到s市,不仅如此,还见到了失踪十二年的真老四。
“爸,这是怎么回事?”沈家大姐看向如富家千金马瑞琦,双眼瞪得老大。
老二老三也纷纷附合。
沈清看向老实巴交的父亲,“爸,你确定她是四姐吗?”
沈父没吭声,沈母双手颤抖的抚上马瑞琦的双臂,“木头小四?”
在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无懈可击的伪装,也没有以假乱真的人和事,再说,真正的沈溪与家人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一切都有迹可寻。
十二年的距离,沈母用四个字就击溃了。
真正的沈溪,在家排行老四,老四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老大是在父母的恩爱盼望中出生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身上带下来的肉,除了初为人母人父外的紧张不安,余下的都爱与期望。
在重男轻女的农村,老二要是女娃,便也是嫌弃的开始,到老三,要还是女娃,那就是失望加唉声叹气,再到老四,除了失望便是麻木。
不管是嫌弃还是失望,总有情绪,到沈四,沈父沈母生的麻木了,没人疼没人爱,沈溪表现的可不就是木木的嘛。
“小四?”沈母又叫了声。
“妈……”马瑞琦泪如雨下,“妈……”她一把抱住了苍老的母亲。
不管她如何贪享富贵荣华,也不管她如何汲汲钻营,此刻,与母亲相拥,内心大恸是情真意切的。
“唰……”
“咔……”
……
镁光灯闪个不停,围观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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