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努了努嘴作势起身,让他给按下了。
“躺了就不许动,我陪妳看会。”承昀从来不知道有人陪着看星空是什么感觉。
向凌让他看的星空向来都是配合天气与作战计划,何时能如此惬意?
只得小心谨慎捞起浸在湖水里的双腿,让她能平整舒服的枕在他腿上。
颜娧得逞的绽放笑颜,就说应付他还行的!
“姑姑都说过年不练功,昀哥舍得我都没休息?”嗓音软软糯糯是承昀喜爱听的。
“舍得。”承昀见她又努了嘴,也扬起唇线,“师傅说过,现在有多舍不得,以后就多舍不得。只有舍得才能减少舍不得发生。”
颜娧:“......”
还真是让她没得反驳的正确三观,害她都觉着是不是该起身去练功。
“难怪你父王舍得打断你的手,不打断你以后就被别人打断。”颜娧抬起手交给他,“已经断了,师傅又怎么说?”
“师傅说:那就别让我有打断另一只手的冲动。”
他的直白让颜娧脸沉了下,吶吶的问道:“那现在你可有冲动?”
“有点!”
“何必!我起身便是。”颜娧赶忙想起身,却与俯身的承昀四唇相接。
只是瞬间她又被放倒了。
颜娧:“......”
她又见着承昀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果真身后立秋的警告就来了。
“贵人又踰矩了!”
“姑姑!是丫头不听话,我都让她别动了。”承昀笑得一脸无辜。
“行了!少胡诌,赶紧来吃饺子了。”立秋也是过来人,能不懂小家伙?
只见一船板上的人都捧着饺子暗自偷笑。
“好嘞!”
承昀让她坐在怀中慢条斯理的着回鞋袜,抱她起身时,在耳边细语着。
“我等妳的身体长大。”
颜娧吃惊的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他只是扬起抹神秘的浅笑随意揭过。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听过数次,等她长大的话语,这次却说等身体?
偎在小男人的怀抱里,不解的探询他眼底深意,却仍不予解释的往人群走。
落座前,他又轻声恍若入无人之境的在她耳畔低语:“丫头八岁了,我开心。”
......
永寿宫
宫廷大宴后,黎太后屏退了左右,留下了两个孙儿,说着归武山的大小琐事,连雍德帝也换上了常服过来。
黎莹从佩服堰塞湖的利用与渠道控水,到各地灾民的安置,再到心惊不已听完颜娧遇刺,又到承昀舍身相救后续。
觉着颜娧还是她所认识的颜娧,对于工程与事态发展都能稳定掌控,但为何刺客会转而向她下手?可就让她想不透了。
“可有查出幕后主使?”黎太后不着痕迹挽紧了宫袖内双手,试着平抚焦躁。
“同一批。”黎承苦笑,“很明显无法从孙儿下手,转向阿娧下手。”
黎承走近如同黎祈撒娇般往黎太后手心里钻,不着痕迹的展现手里的印记。
黎太后看着黎字在黎承手心里映着轻浅的八色异彩,忍不住热泪盈眶。
“黎家终于有后盾了。”黎太后感动得止不住泪水。
“祖母!怎么又哭了?少一个劲敌抢皇位,不香?”见黎太后泪落个不停,黎祈连忙塞进祖母蹭热度。
“你这浑小子!”黎太后嗔着黎祈。“你爹还在你背后看着。”
“看!让他看!看他以后要选谁。”黎祈没好气的努嘴。“老爹还在我就被整得命都快没了半条,要真死了,我都不知道坟头草长多高了”
“瞧你个没规矩的。”黎太后最不舍的还是这个孙儿,所幸又遇上了颜娧,思及此眼泪又扑簌簌落下。
黎祈以衣袖拭着黎太后的泪痕。“祖母,怎么能比我爱哭呢!”
“以前不能哭是得撑着,不能让你们没了主心骨,现在找到阿娧,祖母也能哭了,祖母也有顶梁柱了。”
黎承嘴角抽了抽。
“祖母也太看得起阿娧了,她现在手足只剩一手,还非她惯用手,跟个废人没两样,祖母给她靠还差不多。”黎祈莫名其妙的搔搔头。
黎太后慈祥的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如果哪日祖母不在了,要记住,阿娧就是你们第二个祖母,什么话都先问问她,听听她的想法。”
黎祈倒抽了口冷气,想着怎么跟祖母说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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