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给长辈敬茶,长辈赐礼,顾柳烟跟着顾夫人向后院而去,说一些女人家的悄悄话。
大堂上
顾延川首位当中而坐,李福寿与顾致文,顾致学两位公子对面昭穆而坐,闲聊一些话长。
盏茶功夫后
顾延川示意侄子顾致文拿出一份毛笔书写的名单,上面整齐的列着31人,包括姓名,籍贯,行事性格和擅长,一一列举详细。
“元鼎,这些都是我门下能做事的学子,大半都有秀才的功名,是江南的良家子弟,其中还有三位考中了举人,文采学识都是一等一的,我与他们细细交代过了,都愿意随你前往欧罗巴开阔一下眼界,去做一份实事,我也答应10年之后若愿意回来,必定保举他们一份前程,这个名单你且拿着,尽管放心任用就是。”
李福寿拿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这是岳丈大人把自己手中的可用资源托付,实在太宝贵了。
未曾想到
顾延川从袖笼中又抽出一份文书,亲手递了过来,李福寿连忙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来。
这上面是5个人的名字,皆是顾延川任职知县,知府时期的幕僚旧部,经历过下面州县十多年的历练,能力才干都非常强,只是如今混得比较潦倒,但足可以信任。
第一位名叫辛长君,淮安府人,现年39岁,秀才功名,此人是南宁府上的主要幕僚,能力才干都非常强,只是性格孤傲不讨人喜,近些年来过的颇不如意。
第二位名叫潘守道,湖广人氏,现年41岁,举人功名,此人曾任职南宁府通判,六品衔,主刑名,粮运,水利事宜,尤其精通刑名。
潘守道曾跟随顾延川十几年,从知县到知府,在顾延川离开了南宁府以后,因为得罪了权贵而被撤职查办,郁郁不得志。
第三位名叫何方,南宁人氏,现年36岁,两榜进士功名,曾任职一方知县,七品官,同样因为得罪权贵案被牵连去职,闲居在家。
第四位名叫吴墨舟,绍兴师爷,现年43岁,秀才功名,精通财计文案,熟知朝廷纷争,向来以精明干练著称。
第五位名叫雷霄,出生于南少林的功夫高手,一身南拳功夫已臻化境,尤其擅长大力鹰抓功和钢鞭,等闲十数人近身不得。
最难得的是此人十分忠义,跟随顾延川多年化解了不少危难,由于老母病重回家乡侍疾,如今已料理了后事可以随时出山。
看着手上两份名单,李福寿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更感受到了源于内心的关爱,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片暖意。
“岳丈大人,我……”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手中一定要有合用的人手,除了在李氏宗族中寻觅良材之外,也要招揽天下英才为己所用,潜心发展势力。”
顾延川说到这里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已赋闲在家多年,朝廷二次起复都被我婉拒了,一来不合心意,二来有心待价而沽。
如今不成了,高堂故去多年,女儿也已经出阁嫁为人妇。
我如今年方壮年,还能做一番事,也可以为你在沿海地区招募人手保驾护航。
所以,业己遣人进京送去黄金5千两,希望能够在沿海地区谋一要职,应该是在北直隶或者江淮,这些地方近来都出现了空缺,同样盯着的人很多。”
“岳丈大人,此事小婿可以尽一份心意,马上着人再送来黄金1万两,供京中花差使用。”李福寿连忙表示愿意出力。
“不需如此,上次送来的聘礼足够了,哪用得了这许多?”顾延川摆摆手,身上流露出一方大员的气魄,语气断然的说道;“你有这份孝心就足够了,我观你鹰视狼顾,偶尔锋芒毕露,养气的功夫还远不到家,所以给你挑选了一些中庸之道典籍书册,平日里多看一看,想一想,切莫小觑了西洋人。”
“元鼎受教了。”李福寿躬身站立,长长的一揖到地。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
顾延川心情欢畅的捻须而笑,眼中慈祥的看着李福寿,越看越觉得满意,越觉得顺眼。
转过头来再看顾致文,顾致学两位公子,眉头顿时皱的老高,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顾家大房和二房的这两位公子家学渊源,从小到大泡在翰墨书香中,学问和见识比同龄人都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说是优秀。
顾致文15岁中了秀才,顾致学16岁中了秀才,可如今几年过去了,连试举人不第,每日悠游四方吟诗作赋,风花雪月过的好不自在,早已经忘了寒窗苦读。
顾志文看着二伯凌厉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怨只怨身边这位姑爷实在是光芒万丈。
起于贫寒却能自学成才,而且精通西洋语,在遥远的澳洲开创了诺大的事业,获得英吉利国女王青睐,万里迢迢召回加封贵族。
这一件件一桩桩,听起来都传奇性十足,哪里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你们这两个小畜生也给我竖起耳朵听着,刚才我与元鼎所言,同样也是说给你们听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苦读,轻易不得出大门一步,每隔三日我要检查你们的功课,没有进步当心你们的皮,金秋大考再次落弟,我这个老脸都无颜见江东父老。”
顾延川黑着脸一顿训斥,两个玉面公子只能垂手站立,心中早已经是阴霾遍布,把李福寿埋怨了个够。
这下好了,妹妹出嫁好日子也结束了。
你们两口子倒是去欧罗巴洲玩个痛快,留下咱们倒霉鬼顶黑锅,良心何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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