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房长安的见闻来讲,经济愈是发达的地区,社会风气越趋于开放,经济愈是贫困的地方,社会风气愈是趋于保守。
而由于一些传统观念的留存,导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相对于现代价值观的“畸形”。
比如若是沈墨一个人来到房长安家里,大概率会被许多人视为,至少会被传为“早恋”“领了个媳妇回家”,哪怕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而对于男人们打牌喝酒,不少人虽然也不齿于此,但他们不齿的是你因此过得贫穷,而不是你打牌喝酒的本身,比如你若是打牌赌博喝酒,家境却很好,就不是什么值得指责的事情。
像房禄军和陈巧巧夫妻俩一夜输掉八千多的事情,许多人在议论和流传的过程中,都是一种“你看他家多有钱”的态度,而并非“他们夫妻俩居然赌钱”。
遗憾的是,房长安个人并没有能力改变这一现状,所以为了不至于沈墨来玩一趟,体验体验农家乐,就被传为早恋、不知自爱,他决定多喊一些同学过来。
家在农村的这会儿都忙,因此主要是以镇上的同学为主。
房长安回到客厅,从书包里面翻出来一个本子,拿着来到电话前,找到陈宇家的电话,先拨了过去。
这家伙爸妈似乎都在外地做生意,平时基本都在学校吃饭,假期应该比较闲。
“喂?”接电话的人就是陈宇,里面还有电视机的声音。
“陈宇,我是房长安。”
“班长,咋了?有啥事?”
对方一副你有话就吩咐的态度,房长安多少有点汗颜,“是这样的,我家过两天掰玉米,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来帮个忙,当然活不多,主要是觉得假期无聊,喊几个同学聚一下,玩玩。”
“行啊,我正闲得无聊呢,哪天?”
“应该是后天,或者大后天,确定了我再给你回电话。”
电话就装在东屋房禄军和从容的床头柜上,不过房长安打电话的时候,房禄军和从容都在厨房做饭,房长安也不知道具体哪天。
“行。”
“你有我们班其他男生的号码没?无聊的都可以来玩,我再喊几个女生。”
“我知道马军和吴迪的电话,我先问问他俩,他俩应该还知道别人的。”
“好,那你回头给我回个电话,看看有几个人。”
“好咧。”
房长安挂掉电话,想了想,又找到王雨薇家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接通了电话。
“姨姨您好,请问是王雨薇家吗?”
“诶,是,你是?”
“姨姨,我叫房长安,是王雨薇的班长,有点事情找她。”
“诶,好,你等一下啊。”
过了二三十秒钟,王雨薇的声音响了起来:“喂,班长你找我干嘛?”
“是这样的,这不是假期无聊嘛,我就想组织我们班同学聚一下,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啊?”
王雨薇有点意外,“所有人都去吗?”
“那肯定不行,这些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在农村的家里基本都有活,走不开,我主要问问镇上的同学,看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兴趣。”
王雨薇道:“我可以啊,我们去哪?”
“来我家啊。”
“啊?”
“你想啊,去镇上玩肯定要花钱,别的地方我又不知道能玩什么,反正你们整天都在镇上,估计农村没玩过几次,我带你们体验一下农家乐。”
“顺便帮你家干点活?”
“那倒不用,干活有男生就够了。”
王雨薇忍不住笑起来,“那不还是帮你家干活吗?”
“管饭啊,人又多,平均下来没啥活,主要是好几天见不着,挺想你们的。”
“行啦行啦,我去,我去行了吧?说得这么肉麻。”
王雨薇语气有点嗔意,又问:“都有谁啊?”
“我只通知了沈墨、陈宇,让他们有谁的电话再打给别人,你有空的话也帮忙问问?”
“行,不过你家远不远啊?”
“十里路出头,骑车最多半小时。”
“那好吧,我打电话问问,等下给你回电话。”
“好,后天或者大后天啊。”
房长安挂掉电话,就听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的房长明喊了声:“哥。”
“嗯?”
房长安转头看过去,房长明冲他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你说话太恶心了!”
“欠揍是吧?”
房长安懒得理他,回头继续拨号:“诶,我刚刚拨到哪个数字了?”
没办法,重头再按,好容易打过去,很快就被接通,还是沈墨的声音:“怎么啦?”
房长安小声问:“你跟你爷爷奶奶说了吗?”
“没有啊,你不是都没说是时间呢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你一个人来,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妈总不能白做一顿饭,所以我又喊了几个同学一起来,还能帮忙干点活。”
沈墨与他已经十分熟悉了,知道他在逗自己,不过还是气鼓鼓地道:“你嫌弃我啊?那我不去了。”
“别啊,我跟他们说你来,人家才愿意来的,你要是不来的话,就没有人愿意来了。”
“你不是嫌弃我白吃饭不干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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