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菲羽看着他们交谈甚欢的气氛，沉默无声的挂断电话，抬起沉重的步伐，如提现木偶一般摇摇晃晃走着。

顾寒羲望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沉沉，眼底蔓延出阴沉。

佟若初看到这一场景干笑一声，从与顾寒羲约定到现在，他一直不冷不热，没想到只是轻而易举一个电话就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了。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调查关于顾希瑞的事情，我这里有当时的情况。”

佟若初脸上挂着笑，掩盖住自己所有情绪，犹如朋友一般开口。

“什么？”

顾寒羲拧着眉头，佟若初发消息说她知道具体情况，于是不远万里赶来，谁知道居然收到陆菲羽的电话。

心中滋生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不该进行刚才的谎言。

可是隐瞒的话语就在嘴边，被询问时防脱口而出。

“希瑞当时被一个佣人送回来，你们跟踪调查，但大部分都查无音讯，不了了之。”

国外的风景有着狂热的浪漫，佟若初的眼神中隐隐闪现势在必得，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机，声音很轻的开口：“我知道事情的全部前因后果，但是我有条件。”

一向冷静自若的顾寒羲这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急切从眼神中明显泄出。

“什么条件。”

“取消你和陆菲羽的订婚。”

佟若初眼神与顾寒羲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认真开口。

顾寒羲身上的急切的气息消失，一双深入寒潭的眉眼中都是冷然。

一男一女站在街头，四目相视，气氛僵持，顾寒羲身上的冷冽越来越大，片刻后开口：“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佟若初悬挂的心松了下去，多年来带着假面隐藏，这一刻才真正能展现出自己。

“对。”

“不可能。”

顾寒羲神色淡淡收回视线，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袖口，磁性的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冷淡：“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同意。”

在不知道一切之前，他一直把佟若初放在一个受害者的地位。

顾亲的偏执顾寒羲心知肚明，以为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顾母逼迫，谁知竟然是狼狈为奸。

“为什么？”

佟若初得意的笑还没有爬到整个脸，就被顾寒羲这一句话打回了原形，面目扭曲，“我和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等你与陆菲羽不过是相处数月，能有什么感情？”

佟若初情绪激动，手指紧紧握住，骨节泛白，“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人，他们都是贪恋你的钱财。”

感情这个词在顾寒羲嘴唇里反复流转，瞳孔漆黑，里面有着前所未有的光。

感情……

与陆菲羽在一起的所作所为，他一直将其归咎为未婚夫的责任心。

可是这一刻，所有的想法全部天塌地陷，重新组装为新的念头。

他对陆菲羽有感情，是那种男人对女人那种非她不可的感情。

简而言之，他爱她。

五官俊朗的面孔色彩变化，最终定格为坚定，眼底浮动光芒，回头像是看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我对陆菲羽有感情，不，应该说我爱她。”

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佟若初脸上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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