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也没反驳,承认道:“您说得对,宋某的确还小。”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不过当年李大人入职的时候好像也才不及弱冠之年吧。”
话说的越少,越让人觉得难猜透,李殊赫即便是比他年长,也不知他想什么。
李殊赫凝眉,看宋成也说话的语气,心里暗暗觉得此少年郎不简单,于是问道:“宋公子到底今日有何意,不如直说了吧。”
宋成也轻轻笑了笑,手指微叩桌面,“朝廷不惜你们三位这样的人才,有的人却需要。”
说到此处,他特地观察了他一眼,发现李殊赫的神情并未表露出不耐烦,宋成也才接着又道:“李大人您有没有想过另寻他路,难道真的就甘心守着这茶庄一辈子么?”
李殊赫好歹也任职多年,他一听宋成也的话里有话,便笑道:“宋公子,说来说去,原来你是想让李某重新找一个靠山。不好意思,李某恕不奉陪,如今对这些不感兴趣。”
说着,他看着宋成也又道:“若宋公子没有其他事,那李某就先下去了。这茶庄赚的钱的确有时没有皇上赏赐的银两多,但是至少能求个安稳。”
这讽刺的意味溢于言表。
宋成也没有生气,也不加阻拦,反而乐道:“李大人,当年您可是我爹最崇敬的人之一,如今却安于现状、随波逐流,让人说什么好呢。”
李殊赫身子一僵,立刻回头,只见宋成也懒洋洋地笑着看向他,那个模样让人觉得眼熟。
“你……”
宋成也点头,“李大人,我爹是宋奕,您还记得么?”
李殊赫一时间呆住,像是听闻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他看着宋成也,眼里充满着好奇、疑惑还有藏得很深的激动。
“你是……韫钰?”
宋成也“嗯”了一声,又道:“当年您还抱过我呢,后来我爹还跟我还说过您不少事。”
李殊赫的反应跟欧阳风一样,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又重新坐了回来。
他的思绪回到了宋奕在世的时候。
宋奕为人正直,性格刚毅,在他年轻时给予了不少指点和帮助,算的上是自己的恩人。
后来因为职务不同,两人才交谈得少了。
不过在李殊赫的心中,宋奕当年被指责的罪名,他觉得根本不可能。
宋奕绝不会贪污一分一毫,更不可能对百姓克扣口粮之类的。
泼出脏水的人若不是嫉妒,定不会说出这种毫无依据的话。
思绪回到眼下,李殊赫冷静下来,他喃喃道:“你爹走得太可惜了……”
宋成也表情淡淡的,很难捕捉到情绪的波动,他说道:“是啊,所以我才不甘心。”
李殊赫猛地抬头,看着他,听他继续道:“李太傅,我宋成也不求您念在昔日的情面上,但求一点,您过些日子是否能随我去一趟幽州。”
幽州被匈奴骚扰的事,如今也掩不住了,李殊赫自然也对此有所耳闻。
李殊赫想了想,问道:“你去幽州做什么?”
宋成也眸光微闪,说的有所保留,“我爹当年死在幽州城外,这次去本来也是职务所在,当然也是还我我爹一个遗愿。”
李殊赫眼中的怜悯在听到他说这话时,忽然淡化了,他担心道:“你如今任职,不怕皇上他们知道么?”
宋成也摇头,“我当年还小,他们对我没有印象。”
李殊赫这么一想,好像的确也对。
宋奕死的时候,宋成也还是个小不点呢,也难怪他到现在这样没人知晓身份。
他不禁有些佩服这少年来。
“李太傅,您有胆有谋,才华集于一身,我也没有攻打匈奴的经验,所以需要您出谋划策。”宋成也十分诚恳地看着他,认真道。
李殊赫沉默了会儿,他抬头看了宋成也一眼,“有胆有谋应该放在你的身上,你爹当年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培养你。”
他微微叹息,“总之,我都是这个处境了,小用不如大用,既然你今日专程来找我,这个忙算是我还你爹的恩情吧。”
宋成也眼神一亮,立即感激不尽,“李太傅,有您这句话就够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随我前往幽州,我定保您安全!”
李殊赫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他看着少年坚定的目光,说道:“你还小呢,幽州此次前去,凶多吉少,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
宋成也摇头,坚持道:“李太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就不会食言。”
李殊赫拿他没办法,语重心长地感慨一声:“你这少年倒是一身都是胆!”
宋成也没否认,话锋一转道:“那今日便说定了,太傅,等再过几日,我到时候会派人来接您。还有,太傅,我的身份您还是不要外传罢。”
李殊赫爽快答应,“放心,我绝不会透露任何风声。”
两人达成一致,宋成也心情颇好地下了楼。
李殊赫还说坚持送他,但被婉言拒绝了。
从义顺茶庄出来,云风看宋成也成功说动李殊赫,不禁好奇道:“少爷,属下还有一个疑问。您真的打算联合李太傅,帮南梁王打天下么?”
宋成也眉头紧锁,立即严肃起来,冷哼一声,“怎么可能。我要帮也是是帮我自己做打算。得不到好处的买卖爷不做,更何况南梁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这次去幽州,不仅仅是了结自己上一世跟匈奴的仇,还有,他还想试试能否借此机会逆风翻盘。
毕竟,不管南梁王对自己如何,他始终都是自己的仇人。
“属下知道了。”
云风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提起此事了。
宋成也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看他明白,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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