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也“嗯”了一声,淡然道:“太傅,今日这么多人么?”
李殊赫笑着解释:“大家都是一起来的,今日这顿饭算是庆功宴吧,也是给你洗尘的。”
宋成也轻笑了一声,看了眼人群,问道:“怎么不见侯瑞,他人呢?”
李殊赫凝眉,“好像候护军说自己不舒服,暂且不能来了。”
宋成也没说话,若有所思。
一大桌子菜摆上,各式各样,引人垂涎欲滴: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奶房签、三脆羹、羊舌签、萌芽肚胘、肫掌签、鹌子羹、肚胘脍、鸳鸯炸肚……
这恐怕算得上这么久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宋成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表情没有过于的惊讶,而是淡淡的。
旁边的人连忙问着好不好吃,他回道:“没我夫人的手艺好。”
众人微微愕然,视线立刻注意到了徐槿容身上,只见她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举止从容不迫。
有人夸道:“嫂子真好看,一瞧就是大家闺秀的那种,跟将军太登对了。”
“是啊,是啊,嫂子不仅好看,还会打仗,看样子做饭也还不错,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行了,说的再好听也不是你们的,你们就眼馋吧!”
大家议论纷纷,这场面惹得徐槿容莫名想笑。
李殊赫忽然转头过来,问道:“将军,不过老夫听闻你跟夫人是不是还没正式入洞房?”
他一说完,全部人瞬间沉默了。
宋成也轻轻咳了咳,“嗯……还没时候呢。”
一个黄毛小子忽然煽风点火,给两人倒上酒,“将军,属下看要不就今日把交杯酒喝了呗!上天可鉴,兄弟们也都瞧着,算是简单凑合一下了。实在不行,回去慢慢补上!”
另一个小胖墩点头道:“我看这个成。将军,不如你跟嫂子就把交杯酒喝了吧!”
“是啊,是啊,我们都可以作证。”
被他们吵得头疼,宋成也端起酒杯,看向徐槿容,“你觉得呢?”
徐槿容咬了咬唇,点头同意了。
一看徐槿容同意,旁边喊的人更起劲儿了,纷纷凑过来看这一对新人,仿佛十分好奇。
宋成也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与她手臂交错,互饮一盏。
在周围人的起哄之中,两人饮完酒,徐槿容抬头,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风拂起徐槿容耳边的发丝,在月色里,她显得格外温婉娴静。
宋成也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黄毛正巧听到了这一句,连忙笑道:“没想到平日里凶巴巴的宋将军,还能这么温柔啊!”
另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接着问:“嫂子,你实话告诉我们,将军他是不是妻管严啊?”
顿时,惹得大家发笑。
宋成也睨了他俩一眼,冷冰冰道:“是饭不好吃么?话这么多?”
黄毛他们在宋成也杀死人的眼神中,依然笑得猖狂。
徐槿容看着他们,低头不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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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闹完,早已是深夜,宋成也跟徐槿容牵着手一路回到北庭都护府。
宋成也微微俯下身,替她理了理刘海,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这个洞房我回去一定补上。”
徐槿容笑了笑,“简单一点就好,不用太隆重。”
“这哪行,”宋成也说道,他抬眼看了看月亮,脸上郑重道:“伯父,我一定会对她好的,您就安心去吧。”
若是徐之涣还在,不知他有何反应呢?
生前他最担心的事就是自己女儿的婚事,总想着徐槿容有一天能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如意并且十分珍重她的人。
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宋成也。
徐槿容也跟着看向天空中的圆月,她沉默了一阵,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您的女儿。受了这么久您的照顾,一直觉得有父爱便有恃无恐,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您……女儿现在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您不用操心了。”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眼睛润润的。
宋成也转头看着她,默了默,没说话,眼中却是无比的心疼。
……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长安?”过了良久,徐槿容问道。
宋成也看着远处,意味深长道:“南梁王那个畜生未除,乃是我心头之患。”
每每想起宋奕生前遭人迫害,死后连全尸都不能留下,只有一个衣冠冢,他心里的复仇之火就可以将他自己吞没。
迟早有一天,他要像杀匈奴王一样,把那远在长安,如今以为自己可以真正君临天下的畜生给杀了。
徐槿容当然理解他,而且之前也听云风说起过。
她皱了皱眉,担心道:“那你下一步怎么办?”
宋成也眸子暗了暗,替她披上衣服,说道:“先杀了侯瑞再说。”
侯瑞的性子,从他到幽州来,差不多摸了个八成清。
此人性子冲动,容易急躁,大事容易办砸,而小事又缺乏一定的耐心和韧性。
“等李殊赫他们休息得差不多,我便亲自拜访他一次。毕竟,他最近不是说自己身体不好吗?”
宋成也嗤笑一声。
徐槿容挽着他的胳膊,坚定道:“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宋成也再次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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