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没有打算封他的嘴,虞乔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竹篮里的小东西,道:“报恩。”
“报恩?”小风一愣,有些奇怪,“报什么恩?咱们出来也没多久,哪里有什么恩……”
恍惚间,他想起了上次,他同虞乔来到这遥城没几日,便碰上了当地的花魁大赛,他好奇,想凑过去看看,一个人又有些害怕,便拉着虞乔一起。
花魁大赛就在护城河的画舫上,他们没银子上不去,只能在岸上。
谁知这时,虞乔被人挤下水去。从小生活在南疆的虞乔并不会凫水,眼看着就要沉下去,周边无人注意到,还是画舫的一位姑娘让人下来把人救起。
当时虞乔便说了,会还她一个恩情,那姑娘笑笑并未应下,不过前些日子他倒是看见虞乔经常出去。
“可你为何养相思?”
小风不明白,相思,名字好听,其实就是情蛊,分为雄蛊和雌蛊,大的为雌,小的为雄。只要分别将雌蛊和雄蛊放入相爱人的体内,便能让两人心意相通,永远在一起。
但有一弊端,一旦其中一方变心,或者对别人动了情,另一方就会痛不欲生,疼痛致死。
动情的那方,能活,不过滋味儿也不好受。
虞乔手上动作一顿,想起那姑娘同自己说的话,道:“她有一情郎,两情相悦,用这蛊,以表忠诚。”
小风皱眉,“那你告诉他们,若是相思……”
“说了,”虞乔回想起那两人双手交握,含情脉脉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他们自愿。”
半年前
遥城正值严寒,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昨儿下了一整夜的雪,就是护城河上也结起薄薄的一层冰。船工用木棍戳破了那冰块,使得画舫能缓慢靠岸。
穿着绿衣的小丫头推开门走了进来,脚步轻轻的,行至榻边停下,温声问道:“姑娘,船靠岸了,可要出去逛逛?”
榻上半躺着一女子,面上一本“四州杂志”遮住了她的脸,倒是那一身红衣勾勒出妙曼的曲线,令人浮想联翩。
似被丫头的话吵醒了,女子哼了一声,那声线都是百转千回,极为妩媚诱人。
绕是小丫头听惯了,也觉得面红耳赤。
素手轻抬,拿下那本杂志,露出那妖艳动人的面貌。眉眼间春波涌动,上挑的眼角勾起几分媚意。
这人,便是名动遥城的花魁,画舫上卖艺不卖身的楚韵姑娘。
只见她朱唇轻启,声线婉转,“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午时刚过。”
嗯了一声,楚韵起身,低头瞧了眼身上的衣物,道:“换身衣服,红色扎眼。”
丫头笑着说是,一边找衣服,一边道:“画舫的人都羡慕姑娘,能坐这花魁的位置,能穿红裳,偏生姑娘不喜。”
“虚名而已。”楚韵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坐到铜镜前,取下了头上繁琐的饰品,放下一头如瀑的黑发。
丫头也拿着一身素雅的淡绿色裙子,走到楚韵身后,给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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