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笑道:“但凡是我的侄子侄女,我皆疼惜。任凭您带哪一个进来,我都欢喜。”
母女二人闲话家常,无所不聊,老太君说得舌燥,略停一会儿,端了热茶细品。
茶是小龙团茶,茶粉如绿沫。盏乃兔毫盏,盏色青黑,玉毫条达。贡茶御盏,无不贵也。
皇贵妃又将目光移到程清宛身上,见她容姿甚好,且稳重大方,心里十分满意,笑问道:“清宛过两年便及笄了罢?”
“正是。”
程清宛刚回完话,老太君忽然问:“怎么不见公主和殿下?”
皇贵妃道:“都在偏殿呢,我原想过一会儿再把他们叫来,既然您想念,我这就叫人带他们过来。”
老太君应好,转而笑道:“我们两只顾说贴己话,四丫头在这儿想必无趣,且让她跟着一起去罢。”
皇贵妃无不应允,当下吩咐宫女带着程清宛去偏殿,小心照看,殿内只留两人近身伺候。
老太君放下兔毫盏,抬眼对女儿道:“娘娘接着说罢。”
皇贵妃笑道:“您是长辈,您先说。”
母女互相推让,最后老太君先开了口,叹气道:“娘娘,你是老身亲生的女儿,老身便不与你打哑谜了。你让侄女进宫面见,心中是何打算,你大兄也懂。”
皇贵妃问:“兄长作何想法?”
老太君顿了顿,说道:“他不同意。”
“为何?”皇贵妃皱眉道:“瑜儿不过比清宛小了四岁,如何作不得良配?何况有我护着,定不会叫侄女受委屈。”
“你明知不是年龄之错,何必避重就轻?”老太君微有责怪道:“梁相疼惜外孙,你就想让清宛嫁与六殿下,举程氏、梁氏两族之力,来拥簇六殿下,你让陛下与百官作何想?”
皇贵妃却道:“瑜儿聪颖识礼,陛下亦赞爱有加,自然当得起太子之位!”
老太君冷笑道:“中宫之位空悬多年,若陛下有心抬举你们母子,何至于让你一直在皇贵妃的位置上蹉跎?”
皇贵妃心生不平:“母亲这些话,实在叫女儿伤心。”
老太君直言:“良言苦口,忠言逆耳。”
“我何尝不知?”皇贵妃不禁垂泪,哀怨道:“陛下近年宠信惠妃,我但凡能叫他回心转意,就不会轻易出此下策,此举何尝不是想令陛下高看我一眼?”
老太君叹气道:“你大兄让我知会与你,陛下正值壮年,暂无立储之意,欲谋东宫之位,切不可操之过急。”
皇贵妃垂眸不语,老太君还想劝解,却闻殿外有幼童追赶玩笑之声,应是公主与殿下来了,遂止声,执帕为女儿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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