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舒心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雒凡毅，西装笔挺，气质卓越，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只留成熟稳重，比当初更迷人了。

会后，雒凡毅办公室内，雒凡毅和舒心相对而坐。

“你怎么来雒氏了？”雒凡毅双腿交叠，看着眼前的舒心，从顾南失踪以后，他也和舒心断了联系，“这几年，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舒心的声音微微哽咽，她压下心头翻滚的思绪，“研究生一毕业，我就来了这里，以后我就是你手下法务部的一员了，以后还请雒总多多指教。”

“好，希望你在雒氏能有愉悦的工作体验。”雒凡毅微笑着，言语客气又疏离，从顾南走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表现过以前的真性情了，没有人会期望看到那样的雒氏掌权人。

舒心应声离开，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雒凡毅。

——我用了三年时间才走到你身边，有你在的地方，我就很开心。

翌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员工三三两两已经离开了公司，只有雒凡毅依然在办公室埋头在一片资料夹中。

“我们雒总真是太拼了，短短几年，就把雒氏从濒临破产的边缘拉回，发展壮大到现在。”

“谁说不是呢，有这样子拼命的老板，集团想不发展都不行。”

“只是可惜啊……”其中一位法务部的老员工发出一声叹息。

周围人立刻围了上去，个个都是一脸好奇：“可惜什么呀，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老员工扭头看了看雒凡毅的办公室，这才放心和其他人说了起来：“其实说起来，把雒氏从最危险的悬崖边救回来的，不仅是雒总，还有顾南。”

“顾南？”其中一人眼睛发亮，神情激动，“你说的顾南，是不是我们大学吴正导师名下的那个传奇才女，律法界的高材生？还是唯一一个得到理肯锡学院交换名额的本科生？”

“对，就是她，在雒氏集团原董事长夫妇过世后，公司陷入一片混乱，就是她一手谈了许多订单，推动法务部的发展，原本两人联手雒氏绝不止现在的规模。只是可惜了，集团好起来，她却失踪了。从那以后，我们雒总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了名副其实的拼命三郎……”

舒心站在人群后，听着他们口中的顾南，忍住眼中的泪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原来，不止她，不止雒凡毅，还有这么多人记得顾南，记得她创下的传奇。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暗恋多年的雒凡毅却仍旧念着顾南。

人群散去以后，舒心用粉饼掩了掩红肿的眼睛，提着饭盒走向了雒凡毅的办公室。

“咚咚咚……”

“谁？”雒凡毅有些烦躁，公司人人都知道，他最讨厌在工作的时候被打扰。

舒心听到雒凡毅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凡毅，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我给你带了我自己随手做的便当。”舒心一边说，一边走到他身边，打开饭盒。

雒凡毅抬头看了一眼，显然，并不是舒心所说的随意做的，不论是造型，还是营养搭配，很明显用了极大的心思。

“我不饿。”雒凡毅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继续沉浸在工作中。

“雒凡毅，你吃点啊，顾南也不希望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即便她过世了，肯定也……”舒心继续劝道。

雒凡毅抬起头，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就打断她的话：“顾南没死，她只是躲在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雒凡毅重重强调“顾南没死”，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舒心。

舒心愣住了，雒凡毅的脸上满是认真执着，眼底压抑着巨大的悲伤，她突然有些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雒凡毅，他到底经历了多大的苦痛，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我放在这里，你饿了吃一点，我先走了。”舒心声音哽咽，低下头脚步匆匆，走出雒凡毅的办公室。

此后，连着好几个星期，每到下班，其他人都走了，舒心仍旧提着便当盒前往雒凡毅的办公室，也不说话，只是放下便当盒就离开。

雒凡毅看着舒心的执着，过去的排斥也有所消散，心里泛起一点暖意。

只是，每次舒心离开后，他都会抬起头看着便当盒，长叹一口气。他不是不懂舒心的眼神和感情，也不是不感动于她的付出，只是，顾南始终占据他的心头，他要等待顾南回来。

舒心再次提着便当盒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雒凡毅第一次放下工作，坐在沙发上等她进来。

“雒凡毅？”舒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喜，她以为雒凡毅对自己的态度终于有所转变。

只是，雒凡毅的下一句话，就将狠狠打入地狱。

“以后，请遵守公司的制度，叫我雒总。”雒凡毅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舒心，目光凌然，不带一丝感情，“还有，不要再说顾南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舒心眼泪一瞬间就涌了上来，看着这样陌生的雒凡毅，她忍不住怒吼，“雒凡毅，难道我不想让顾南活着吗，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对得起顾南为你那么拼吗？难道顾南就是为了看你这样毫无生气地活着？”

“不要跟我提顾南！”顾南始终是雒凡毅心中的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每次提起，都会扎入几分，痛陈心扉。

他总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帮自己，顾南就不会来雒氏上班，也就不会失踪。

“你醒醒吧！雒凡毅！顾南只会厌恶现在这样的你！”舒心歇斯底里。

她自然不舍顾南的离去，也心疼雒凡毅的痛苦，可是她多希望雒凡毅能看她一眼，她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多年，一直追赶雒凡毅的脚步，总觉得再努力努力，雒凡毅就能看到自己。

过去她知道雒凡毅喜欢顾南，便一直没有主动表达过自己的喜欢。如今顾南不在了，她本以为雒凡毅会慢慢放下，会看到她，结果最后她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终于明白，不爱就是不爱，不管怎样努力都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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