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琥珀被她们吵得头疼,便说道:“你随她去呗,还能绑着人不成了?”
“可是……”
安知惠看着周围的其他人,发现并没有一个在意这个问题,甚至秦蓉已经觉得太无聊,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睡着了。
她对上落子语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团里的事情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在上心。她忽然有点失落了,松开手,恹恹地说道:“我还以为,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原来真的关心这个团的未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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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安知惠觉得自己站在一个舞台上,灯光自怜自艾地照在她身上,就是个被欺负的灰姑娘,委屈地一抹眼泪,扭头就跑了!
她噔噔噔地跑出了房间,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门被打开就没有关上,狂风从外面吹进来。
吹得剩下的三人都在风中凌乱。
秦蓉趴在沙发上,一脸睡得舒适的样子,冷风吹来也只是稍微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下去。
琥珀正在准备烧东西,看到安知惠冲出去了,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和落子语说道:“怎么办?要管管她吗?”
落子语说道:“忙你的吧。”
直到过了几个小时,也不见人回来。
落子语才下楼去找安知惠。她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在楼梯口的花坛边上,蜷缩着一个身影,安知惠可怜兮兮地坐在下面吹冷风,根本也没有跑远。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多久,落子语去拍她肩膀的时候,无意间划过她的肌肤,上面都透着寒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哼——”
“思考人生?”落子语看着安知惠的脸,觉得有点好笑,捂着唇角说道,“你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安知惠二十多岁的人,确实有很多地方,残留着天真与幼稚,这对成年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不够聪明的人时常会令人觉得疲倦,非要说的话,安知惠就是活得太认真了。
认真且笨拙地相信着,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虽然看起来有点愚蠢,却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为她加油,落子语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
“我不明白……”安知惠失落地看着地面,问道:“你们是真的想要做女团吗?我感觉我跟你们有点……格格不入。”
“为什么?”
“如果是做女团的话,不应该力求做到完美吗?无论是身材管理,还是专业都应该努力去做好才对,不呈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观众,用什么来吸粉呢?”安知惠积攒的诸多不满,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道:“我知道落落你有余总的照顾,所以可以不用太努力,但是我不一样,如果我不能做出成绩的话,我家里人迟早要让我回去的,我还想留在舞台上,所以……”
“你想留一辈子?”
安知惠被噎了一下,说道,“当然不会是一辈子……”
她捂着脸,说道:“正是因为在舞台上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我不快点做出成绩来的话,只会浪费这个宝贵的时间,我不能……”
“打住!”落子语拍拍她的肩膀,拂去她身上丁点的魔气,虽然这么小的魔气不用她赶跑,自然而然也会消失的,她说道:“我不明白你着急的理由。”
安知惠一脸“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居然还不明白”的表情,把字都写在了脸上。
“你已经在做你想做的了,为什么还要彷徨不安呢?”
“……”
落子语想了想,指着她的鼻尖,把人指成了斗鸡眼,“你这就叫做,患得患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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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惠觉得,她好像说的也没错。
愣了一会儿之后,眨了眨眼睛,恢复了原状,道:“我患得患失了吗?”
“嗯。”
“可是我只是……”她将双手交缠在身前,低头看着地面,夜晚里的灯光从头顶落下,广大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的世界,“我只是想努力一点,做到更好。”
落子语撑着下巴,看着她说道:“你想要的很多,唱歌、跳舞、尽快的出名、得到认可,还有跟你一起前行的伙伴,合节拍的朋友,粉丝……这些东西一样样地组成了,你所追求的将来。”
落子语眯着眼睛笑,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亮晶晶的,非常好看,“人很难以多视角去看一件事,当他陷入自己的设境当中,就会一直顺着那条思维走下去,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走到死胡同里了。这条路也不通,那条路也不通,撞了十来次之后,便会觉得绝望跟放弃。”
安知惠可怜兮兮地望过来,指着自己说,“我就是怕那样,我怕我终有一天,无法从这条路上走下去了,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回归到现实里去了。”
“不是这样的。”落子语摸摸她的脑袋,她真的很喜欢这样一往直前的姑娘,妖怪、神仙、魔物都无法体会到的那种韧劲,只有在人身上才会出现的特质,不断地、不断地去追寻心中的向往,“你已经在这里了。”
安知惠的心中一跳,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身旁的黑发姑娘,夜晚里,温柔的月亮挂在天空中,散发着神秘而柔弱的光芒,跟耀眼的太阳不同,就算以目光直视也不会觉得刺眼的光亮,被众多的星光包围,安静地呆在距离人群最近的地方。
“你才是所有真实的基础。”
没有灯火的夜总是会让人感到害怕,无人陪伴着的黑暗,仿佛是视觉也被剥夺了,束手无措的彷徨感。
胆怯和退缩并不容易,人们总是把放弃说的轻而易举,但实际上谁都不肯轻易松手。走在阳光照耀下的路上,总比黑暗中前行的人要轻松,他们伸出手,想要努力把伙伴拉到自己的队伍里来。
看啊,这里有阳光,有人陪伴,不用走得那么辛苦了。
却熬不过她就是想成为月亮。
安知惠想着想着,又觉得鼻尖酸了,她的泪水总是不值钱,一旦开了闸,就成堆地往下落。
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笑了出来,说道:“落落,我好像,又着急了。”
落子语安静地看着她,看她慢慢擦干了眼泪,吸了吸鼻涕,一张脸哭得乱糟糟的,实在算不上好看。头发也乱了,马尾辫里落下几缕发丝,“抱歉啊,跟你乱发脾气。”
落子语勾唇笑了,似乎身体的疼痛也少了不少,“没事,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们……”一边同落子语说着,一边起身往楼道上走去,“感觉总是跟你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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