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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本是普通商人,方才被胡斐胁迫,早已吓得心惊胆战,此时听到萧杀的话,登时如获大赦,当下哪还敢多作停留,立刻便连滚带爬离开了酒楼。
见萧杀放走二人,胡斐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关于钟阿四家的事,还请兄台不吝告知。”
萧杀斟了两杯酒,递一杯给胡斐,自己拿一杯,说道:“别着急嘛,咱们先喝一杯。”
胡斐也不着恼,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罢酒,他接着又道:“兄台邀我同座,我来了,兄台请我喝酒,我也喝了,兄台到底有何用意,还是直说了吧。”
“嘘!”
萧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道:“好戏开始了,你仔细听。”
胡斐本以为萧杀会道出钟阿四家的事情,没想到却等来了一个“仔细听”的借口,寻思着自己多半是被耍了,当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他正要发难,忽听得街心一阵大乱,接着便传来一个近似癫狂的女人声音。转向街心望去,只见一个妇人头发散乱,脸、衣、手全是鲜血,她手中抓着一柄菜刀,哭一阵,笑一阵,指手划脚,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
街面,旁观之人远远看着,脸或现恐惧,或现怜悯,无人敢走近她身旁。
见此情形,胡斐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侠义心肠又开始作祟了。
这时,萧杀开口问道:“兄台,眼前这出戏如何?”
胡斐沉声道:“人心淡漠,世态炎凉,丑陋无比,有什么好看的。”
“照啊,说的太对啦。”
萧杀轻拍桌案,表示赞赏。
稍稍顿了顿,接着又问:“兄台可知那妇人是谁?”
胡斐一愣,摇头道:“不知。”
萧杀再问:“兄台可知那妇人为什么会疯?”
胡斐再次摇头,旋即道:“兄台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却在这时,街心里的情形又有变化。
只见那妇人指着英雄楼的招牌拍手大笑道:“凤老爷,你长命百岁,富贵双全,我老婆子给你磕头,叫老天爷生眼睛保佑你啊。”说着,她又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磕头,磕得额头全是鲜血,大叫道:“凤老爷,你日进一斗金,夜进一斗银,大富大贵,百子千孙啊。”
正闹腾着,酒楼里忽然闪出一人,手执烟袋,似是掌柜,指着那妇人骂道:“你这个疯婆娘,要卖疯,回自己窝儿卖去,别在这儿扰了贵客们吃喝的兴头儿。”
那妇人全然没有理会,仍是又哭又笑,向着酒楼磕头。
掌柜的一挥手,酒楼中立时走出两名粗壮汉子,一名汉子夹手抢过那妇人手中的菜刀,另一名汉子倏地推了那妇人一把。那妇人身子单薄,登时摔了一个筋斗,滚到街心里。滚了两圈,那妇人又挣扎着爬起来,就这么痴痴呆呆的站着,半晌不言不语。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大哭道:“我那小三宝贝啊,你死得好惨,老天爷没长眼睛,你可没偷人家的鹅吃啊。”
抢了菜刀的汉子扬了扬菜刀,喝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就给你一刀。”
然而,那妇人毫不害怕,仍是哭叫不停。
掌柜的见街坊脸都有不以为然之色,寻思着不能把这件事闹大,呼噜呼噜的抽了几口烟,喷出一团白雾,随即将手一挥,与两名汉子回了酒楼。
见到这一幕,萧杀面虽然仍是云淡风轻,但严重的杀意却已渐渐沉淀。
不过,他知道,就算他出手将这些小喽啰砍了也无济于事,须得把凤天南这个老狐狸引出来才行。否则,一旦打草惊蛇,想要再抓这个老狐狸,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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