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意我是男人的话我可以闭上眼睛的……我就是想知道,你的伤严不严重而已。”
话刚说完,她就轻扯了扯嘴角,脸色依旧苍白,却难得笑了笑:“真的不是,你想太多了。”
她如此坚持,他也不好再过多要求,于是退而求其次地说:“好吧,那我再去外面看看情况,顺便问下医生什么时候来,你呆在这儿。等我回来再跟你聊。”
温禾点头:“嗯,好。”
耶律夷离开后,她沉沉吸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试着挪动身子想要四肢不这么乏力僵硬,却没用,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动不了。温禾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脏话。
她随意扭头,就看到自己倚靠着的地方身下已经凝聚了一大滩暗黑色的血渍,颜色看起来怪渗人的。又摸摸自己的后背,果不其然摸到已经凝固在伤口处的些许血块,浸润了衣服布料,是抵手的,有些硬。
温禾猜想当时应该是正好撞到柜子上的尖硬部位,否则不会伤这么严重。
她也心知如果得不到很好的处理,这种程度的伤痕也许就会这么跟着她一辈子。
不过现在,她可完全不在意这些。一心只想振作起来等待着言若勋的回归。
直到现在,温禾回想起先前的那一幕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要是他再晚出现一点点,她应该早就已经成为吸血鬼锋利爪子下的冤魂了。
可他还是来了,伴着清辉的明月,踩着一地狼藉的废墟,动作如猎豹般迅捷灵敏,天神一般降临了,解救了她。
温禾心想,这样惊心动魄,她会记得一辈子的。
就像以前每一次的遇见或是重逢一样。
都是波澜壮阔,值得被永远铭记的。
言若勋,别来无恙。
她费劲地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天空,天幕阴暗一片,缀着零零点点的星子,忽闪忽闪。皎洁如华的月光仍旧高高挂在顶端,俯瞰着脚底下的万物苍生,孤独又寂寥。
空气里四处弥漫着浓郁的烟火气息与血腥味。温禾知道在今夜这场突如其来的恐怖事件里,无端受害的人太多太多。
她清楚是命运使然的缘故,但也由衷惋惜和感叹。
惋惜生命的脆弱,感叹世事的无常。
收回沉沉的视线,温禾微合着眼皮,脑袋歪着,因为身体极度透支,没过多久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明亮月光投射下,她白生生的一张脸孔显得静美安然至极。身子缩成了一团靠在周遭全是废墟的角落里,又瘦又小。
这个惊涛骇浪般的夜晚,似乎格外漫长,也看不到尽头,光明不知何时才会降临。
………
震动声成片成片“轰隆隆”地钻进耳朵,地面开始剧烈摇晃,数不清的沙石漫天飞扬,模糊了视线。
耶律夷趴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背后,因为太过害怕而浑身颤抖不止,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衣服布料,只露出了一双瞳仁分明又夹着血丝的眼睛,透过石头间微小的缝隙,眼神畏缩地望着自己面前惨烈至极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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