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动了动身子,从言若勋怀中探出了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斯黛拉目光一变,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怀里竟然还有个人存在,于是问:“言,这是?”
言若勋踏进帐篷内,视线四处扫了扫,随后将温禾放在了帐篷正中的担架床上,才又转身望着斯黛拉:“叫温禾,之前跟你说过受伤的难民,需要你给她看看。”
斯黛拉恍然大悟地一点头:“原来如此。”
他转身,边向外走边说:“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斯黛拉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应该叙旧的时候。言若勋离开后,她重新套上消毒手套,凑到担架床旁,放柔了声音问:“伤到哪儿了?”
“后背,”温禾咬着唇,猜测着说,“应该是被磕到了。”
斯黛拉轻轻掀开她身上的厚大军服,温禾娇嫩白皙的皮肤映入眼帘,她惊慌地用手捂了一下:“诶……………”
“不用害羞,医疗所里都是我带的女人,”斯黛拉淡笑着安抚温禾。她很快认出这是言若勋的衣服,眸色深了深,不明意味地问,“你叫温禾?”
温禾皱着眉点头:“嗯……”
斯黛拉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镊子洗了洗,说:“很好听的名字,翻过身来我看看。”
温禾照做了,斯黛拉先是拿剪刀将言若勋开始给她缠上的带血绷带剪开扔到一旁,凝着眸子认真望了伤口许久都没说话。
感受到斯黛拉有些微凉的手指在她后背伤口的位置游移抚摸着,皮质的触感一点点划过温禾的皮肤。然后是冰凉的镊子,试探着朝痛点放了上去,令她忍不住微微颤抖。她背着身咬着牙,想要轻轻叫出声,却还是拼命忍下去了。
温禾,不能太懦弱了。
“是磕到桌角了吧,”斯黛拉仔细检查了一下,很快确定了受伤原因,“有块尖木屑刺了进去,不过不打紧,把木屑挑出来就好了。”
温禾低着头:“谢谢。”
“噢,不过我得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血块凝结得太多了,不洗干净就没办法发现刺的准确位置并挑出来,”斯黛拉说,“现在医资稀缺,我手上并没有麻药,事实上整个医疗所都没有,所以可能呆会儿你得忍忍疼了。”
温禾想起之前言若勋直接用酒精替她消毒的情景,那样不可抑制的疼痛都忍过来了,她应该可以的,于是小声说:“麻烦医生了,我可以的。”
“嗯,好。”斯黛拉说完,转身去水槽边接清水准备进行清洗工作,白大褂的衣摆在身后拖得很长。
温禾趁着这点时间喘了口气,目光望向飘曳的帐篷帘子外,透过月光映射,能清晰看见有个高大阴暗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她知道是言若勋,他还没有走。
他说会送她得到救治就一定会做到,没有食言。
开始还因为紧张差不多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时候才逐渐落了下去,温禾想着他先前对自己说的话,慢慢心安起来。
斯黛拉端着清水再次回到床前,戴上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的狭长深邃的蓝瞳眼睛。在开始清洗前,她先贴心地问了温禾一句:“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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