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余怀渊所料,郡主的失踪确实干扰了祁王的行动。为了找到青禾,祁王府、青玉堂暗里都派出了不少人,尤其是景笑天抽调了一部分劫粮道的人,使得有几艘船侥幸逃出了青玉堂的掌控,把粮食运到了京城。
周士原向余怀渊汇报郡主已死,下一步怎么办?
郡主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其实余怀渊也不是非要郡主的命不可,只要能起到扰乱祁王的作用,郡主是死是活都不重要。现在虽然郡主已死,但祁王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柳诚可以大有作为。或许,事情很快就会出现转机,余怀渊乐观地想。
为了不让柳诚察觉郡主失踪和自己有关,余怀渊并没有把郡主已死的消息告诉柳诚,而是任由柳诚掘地三尺寻找郡主,或许这样的柳诚更能打动祁王,这也算一举两得。
找不到青禾,景笑天心急如焚,她不想看到青禾有任何的不测,一想到青禾笑嘻嘻地叫她“师父”,变着法儿地给她梳头,她的眼泪就会止不住地往外流,为了祁王府,无辜的青禾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
“会不会青禾已经——?”看着伤心难过的景笑天,荀觅不敢把后半句说出来。
“不会!”
荀觅没有办法,青禾失踪他也很难过,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几艘船的粮食也没拦住,这样下去如何完成祁王的计划?他想把寻找青禾的青玉堂弟子调回来,但遭到了景笑天的断然拒绝。无奈之下,荀觅只得叮嘱其余弟子,一定要严防死守,切不可再让运粮船离开视线。
大张旗鼓这么多天都找不到青禾的踪影,也没有人索要赎金,柳诚也开始怀疑青禾已不在人世,或许是朝廷为了对付祁王下了黑手,或许是绑匪担心事发撕了票。难过归难过,路还是要接着往下走,反正余怀渊要自己安抚祁王,柳诚干脆就换了身便服,不怎么掩饰地去了祁王府。
祁王接到荀觅的传信,知道景笑天不愿意接受青禾已死的消息,不肯撤回寻找青禾的青玉堂弟子,以至于破坏粮道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偏差,但祁王也不忍心责备景笑天,只是安排秦焕开始把海盐批量投入市场。见柳诚来了,祁王叮嘱他要稳住余怀渊,最好能让余怀渊一直留在云州。
当青禾再次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蓬松暖和的床上,这是一个陌生的的房间,但床头却站着一个不太陌生的人,正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我这是死了还是在做梦?虚弱的青禾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个人怎么那么像皇宫里的那位皇上?
“你醒了?”那人开口问青禾。
青禾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那人又问道。
是啊,我是谁?一时间青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端来一碗热粥放在青禾的床头,走出了房间。
青禾挣扎着慢慢坐起来,把粥端过来捧在手上,稻米的清香让青禾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气息,求生的**让她很快把这碗粥全部吃了下去。
那个人真的是宣庆帝吗?难道是他救了自己?自己骗过他,现在王爷又跟他势不两立,他应该要杀了自己才对吧。
青禾没有认错人,救了青禾的正是宣庆帝。自从那日周士原离开后,宣庆帝一想到安宁郡主有可能遭遇横祸,心就一阵阵抽紧,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插手,既然祁王已经反了,那安宁郡主本就该杀,但他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安宁郡主的模样就越发清晰地出现在脑子里。
终于,倍数煎熬的宣庆帝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一回,不管如何,他都要安宁无恙。于是宣庆帝称病,让服侍他的中人帮忙遮掩,自己一个人悄悄出了皇宫、出了京城,本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就安宁,但就是那么凑巧,晕倒在云州城郊路边的青禾竟被他发现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宣庆帝连夜带着青禾离开了云州,把青禾安置在京城的一座宅院内,那是他做信王时私下置办的一处外宅。本来他准备等安宁醒来自己就回宫,再派几个宫人来照顾她,只要安宁平安,两人自此永不再见。
但让宣庆帝意外的是,他眼中的安宁郡主在昏迷时口里一直反反复复念着:王爷、郡主、师父……这让宣庆帝起了疑心,为什么安宁不喊“爹”或者“父王”,为什么郡主自己还叫着郡主?难道眼前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真的不是安宁郡主?
想起当初自己曾经怀疑过安宁的身份,可惜让太后的一番话浇得透心凉,不过现在仔细想想,精通宫廷插花也并非这个安宁郡主是真的铁证,加上青禾昏迷时的呓语,宣庆帝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不想再猜下去,见青禾吃完了粥,便又来到了青禾的床边。
“你不是安宁郡主对不对?”宣庆帝温声细语地问道。
青禾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馅儿,但还是摇头说道:“我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