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他什么，是她不明所以，却坚持留下。

他以为她要兑现自己的承诺，所以带她上飞船，和她独处

他想亲近她，她却让他别过来。

他问她要留多久，她告诉他，不确定

越溪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忽略了很多的短暂时间内，男人已经握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停止折磨我？”

他眼眶红了，低头，情绪俨然已经到了理智可以控制的边缘：

“现在又有了这封信”

不知为何，只要碰她，一定会摘了白手套的人，今天却仍然戴着那双白手套，用力地捏着那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熟悉的字迹让越溪瞳孔一阵猛缩：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那么嫉妒，那么难以忍受的人，我以为我永远都不可能赢过的人，原来不是我所谓的对手，是我自己？”

“是吗？”这两个字中的颤抖，让越溪眼睫都颤起来。

“我”

她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辩解。

“你告诉我，”他注视着她，微红的眼角晕染出在他身上不应该有的隐忍偏执，越溪第一次见他这个表情，见他这么情绪难抑，嗓音嘶哑地逼问一个人，“你说过愿意留在这个世界，留在我身边，是不是真的？”

越溪眼睫猛颤：“陆钦”

空气似乎都因为凝滞的气氛变得僵冷。

每分每秒都被无限延长。

不知过了多久，陆钦眸中的火星终于一点一点黯了下来，喉咙紧缩的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情绪，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

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的观众心脏都颤了一下。

放开她的人捏着信，转身就走。

越溪在后面：“陆钦！”

她在心里匆匆念了一句以后再解释，就反身拦住了陆钦。

男人冷沉的面容冷肃得过分，只有微红的眼角，证实着他刚刚情绪的崩盘都是真的。

他真的曾经这样，一字一句地逼问，挽留她。

越溪心软了：“是真的，我没骗你。”

她能明白这大概是幻境的预设情境，她答应他和他在一起，他也信以为真，她早该知道，早该猜到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想到，幻境里的人会这么患得患失，一遍遍反复求证，仿佛已经失去过她很多次一样。

心里酸涩起来的人望着他：“我没骗你。”

她就当她就是来履行诺言，是来陪他的……

眼角发红的人不肯看她，而是眸光冷硬地直视前方：“让开。”

“陆钦！”

男人嗓音沉哑：“我让你让开！”

空气安静了。

越溪张张嘴，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他的手。

连弹幕都以为越溪真的要放手了，急得不停地刷屏，感觉到她松手的却是心脏一阵紧缩，连瞳孔都缩小了，却还是用力地捏紧了那封信，侧身想走，就被反应过来的越溪拉住了：“你去哪？！”

“你今天不听我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陆钦没动，过了好半晌。

他哑声开口：

“信是你写给他的。”

越溪没回答，她不知道这封信是从哪来的，可是脑海中却划过什么她在第二次见到陆钦的时候，确实打定主意要把他写给她的那封信拿给他看，后来机缘巧合，就放弃了。

现在想起来，他其实，真的看到过那封信，对吗？

所以现在，在梦境里具化成了现实。

男人看向她：“信里，是我的名字。”

越溪深吸一口气：“没错，这是我写给他的，也是写给你的，你就是那个让我牵肠挂肚，不惜从未来返回的人，我来这里是为了你，我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你，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我这么说，你能相信吗？”

满室寂静，最后才是陆钦眼眶发红地看向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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