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哭得不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是要骂:“去他的,买个戒指偷偷地攒了那么久,还一口气付的全款,现在退都没得退,准备什么鬼惊喜,傻透了!”
白秋明却不跟着骂了,她听得心里很难过,忍不住把越溪搂进怀里。
以前的越溪多威风啊,被几十万大军包围着还能面不改色地对阵叫骂,就算到了绝境,也不会在自己的战友面前掉一滴眼泪。
现在都能抱着她哭了,白秋明都不敢想她得多委屈。
想着结婚想着买戒指,浑身是伤还强撑着忍眼泪,她那哪是骂啊,分明就是怕他真的不要她了。
那么威风的司令阁下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做一个有人宠有人爱的小姑娘,不是专门来为你掉眼泪的。
管你从前做了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这段缘分本来就是越溪主动追来的,现在越溪不想要了,那就不要了。
谁稀罕谁要。
她们不要了。
乌云遮月的时候越溪醒了,是惊醒的。
浑身骨骼像是重组一般拧着疼,她倒也不觉得多难忍,只是难以入眠,枕着枕头望着月亮。
白秋明也没睡,转头看她。
越溪想着和她说说话吧,头和她靠着,睁着微肿的眼睛想了两三秒:“我”
刚出口不知怎么地又哽咽了,匆忙地擦眼泪:“秋明”
白秋明靠过去拍着她的肩安慰她,却听到嘶哑的一句:“我没有家了。”
她双手合掌,又瞬间分开,笑了一下:“不止家,这么多年,啪的一下,全没了。”
白秋明忍不住了,抱着她掉下眼泪来。
越溪的脸上没有血色,慢慢阖眸的时候眼睫都潮湿得黏连在一起。
她心里想着,再哭这么一次,以后再也不哭了。
她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娇气。
她是越溪,她才不哭。
天光快破晓的时候,越溪睁开了眼睛,轻轻拿下了白秋明的手。
窗外仍然是暗色笼罩,但是已经有了些亮度,影影绰绰的,能看见那些树和花。
她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觉得身上有点疼,就自己倒了几颗药慢慢地嚼,边嚼边骂,以前怎么不觉得她自己炼的药这么苦,早知道加几颗星空果调下味了。
骂着,又把鞋穿上,站了起来。
布局和她之前住的房间也差不多,就是环境潮湿点儿,看上去真像高配版的地牢。
她环视了一圈,视线又落在窗外。
现在还没到早上,她视力再好也没办法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判断方位,只能看了一会儿,又坐下来,觉得无聊就慢慢地嚼自己手里的药。
不知不觉竟然把一瓶药都吃完了,身上的疼居然还没停。
她继续嚼,一直嚼到第一道天光刺破灰蓝色的天空,挥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越溪转头,艳丽的五官在破天的霞光中显得更加昳丽,眸中似乎有璀璨的玫瑰金,带着红,十分妖冶。
她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药,去拍一旁的人:“秋明,起来了。”
“嗯?”还没醒的人迷迷糊糊。
越溪看向窗外:“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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