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之后。
玩赛车游戏的小男孩走了,越溪也伸了个懒腰。
眉梢轻扬的人抬眸,声音慵懒而倦怠:“他到底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同样等得无聊的弹幕:
说的好像你真的能走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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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溪:“”
就在这时,门口悬挂着的风铃响了。
清寒的夜,各色斑斓的灯光映照在透明的玻璃墙上,显得格外的绚丽多彩。
男人的身影如同一道割破夜色的弯刃,打碎寂静,也直直地刺入越溪的眼眶。
她眉梢一扬。
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没有恢复记忆,对她又是什么态度,所以在病房见到他第一面,就认出了他是拥有全部记忆的陆景清。
只是没想到,她一向自诩足够冷心冷情,不管被谁辜负,都能毫不犹豫地斩断尘缘,却还是不及堂堂的曜日司令阁下,理智绝情。
越溪垂下眼睫,把奶茶喝完了,才拿上包起身。
片刻之后,举着伞的男人去而复返,立在浓稠雨幕中,抬眸向她看过来。
两道身影浸在四处流淌的雨水中,拉长的墨色渲染出凄清的氛围。
溅起的水滴沾湿了越溪的裤脚,她往里站了站,仍然看向陆景清。
声音是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这位先生,似乎有点面熟。”
陆景清握着伞柄的手指一顿。
这句话她说过。
他们第一次在蓝星上见面时,她对他说过。
那个时候她刚刚痊愈,从医院出来就遇到了瓢泼大雨,出租车也不见踪迹,她躲在奶茶店外,身上很快就被溅起的雨滴沾湿了。
他刚好路过,侧过伞边,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双清澈的瞳眸在雨夜里出奇地璀璨耀眼,让他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她似乎也看到了他停下,想了想,就用试探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这位先生,似乎有点面熟?”
她其实只是想借他的伞回家,他知道他每次去医院看她,都是趁她睡着之后,才走进病房,她到底有没有见过他,他怎么会不清楚?
可是明知道她只是为了那把伞,他还是走了过去。
他递了那把伞过去,然后告诉她,他叫陆景清。
他们的纠葛,从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却仍然无法结束。
陆景清只是看了她片刻,便转了方向,朝她走了过去。
水滴在地面上汇聚成浅浅的小溪,而男人的身影如夜色中墨竹,清冷挺拔,双腿也笔直修长,不一会儿,那把宽阔的黑伞便罩在了越溪头顶。
陆景清克制地没有看她,而是等她走到他身边之后,才往街道上走去。
两边是行色匆匆的行人,模糊的霓虹灯在雨中融化成水彩的颜色。
而他们走在雨中,像是陌路人相识,又像是有情人重逢,既熟悉又陌生,既陌生又熟悉。
越溪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看向他:“谢谢你的伞顺便说一句,这个世界还挺逼真的,对吧?”
弹幕不明所以。
陆景清却是对上她的视线,直到越溪眉梢轻扬着挥了挥手,然后坐上了出租车。
男人握着伞,站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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