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就好。”
“在下柳逢春,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恩公?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紫萤尴尬大笑,不住地扇着扇子。
“恩公嘛,恩公,嗯,萍水相逢,何必留名留姓……嗯?你说你是谁?”
“在下柳逢春。”
“柳逢春?”
顾紫萤忽地收扇,围着柳逢春上下打量,“是那个巷里坊间、小姑娘大姑娘都在讨论的那个说书先生柳逢春?”
柳逢春脸一红:“在下确实是说书人柳逢春。”
“哎呀!这不是巧了嘛!柳公子,听说你最近新编了一部话本小说,我跑遍了各个书铺都没有买到,你这边……额,还有遗留的孤本吗?”
“若是恩公想要,在下定当亲自奉上。”
“太好了!”顾紫萤抚掌大笑,“我住在——”
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男装,顾紫萤乍然噤声,提议道:“不如三日之后,我到西湖边耸翠楼取书如何?”
柳逢春垂眸想了想,点头道:“好。”
“既如此,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柳公子记得,三日之后,耸翠楼啊!”
顾紫萤翻身上马,扬起明媚的笑容,朝柳逢春挥了挥手。
马鞭一挥,枣红马驹踢踢踏踏地跑远了。
柳逢春定定地看着远去的枣红背影:
哪家的小娘子,这般张扬明媚?
方才坐在她身后时,他分明闻到了淡淡的女儿香。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然而柳逢春常年混迹于酒肆茶楼,更常出入平康馆与六艺坊,分辨女扮男装的顾紫萤,却是比分辨雄兔雌兔更容易些的。
顾紫萤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家,见父亲正黑着脸训斥二哥,料想定然是二哥又闯祸了。
“爹,我三哥呢?找到了吗?”
顾提刑看了看小女儿,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换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衣服,小脸红扑扑的,汗水打湿了鬓边头发。
顾提刑心疼地叫她快坐下,命人端了茶来。
“萤儿放心,方才你大哥派人传信来,已经找到小易了。”
“三哥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伤?”
“受了点伤,不过有林先生的徒儿在,都已经妥善处理了。”
顾紫萤放了心,端起茶抿了一口。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三哥下手?”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等岳捕头将人捉拿归案,为父自有计较,萤儿可万不可冲动行事。”
顾提刑知道,若是和小女儿说了实情,她恐怕会去州府闹翻天,索性不告诉她。
顾紫萤:“爹不说,女儿也知道,一定是王钦若那老贼对不对?”
“萤儿。”顾提刑板起脸,“张口闭口就老贼老贼的,为父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见小妹也被训了,一旁垂头听训的顾行之壮着胆子转移火力:
“小妹,娘呢?娘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闻言,顾提刑也期待地看着顾紫萤。
他本想今日去张家,将夫人接回来的。
谁料出了小易被人绑走这事,去张家的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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