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说完了,眼巴巴地看着顾紫萤:“小妹,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温姑娘究竟去哪了呀?”
“我又不是神仙,这我怎么知道?”顾紫萤负手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道,“我看呐,你们就做好给温姑娘收尸的准备吧。”
“小妹,你怎么咒人呢!”
闻言,顾行之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的温姑娘哟,他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家里的事实在太多,恰好温姑娘又说要回家一趟,便没有往六艺坊去,没想到,短短几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柳逢春虽然也急,倒没有像顾行之那般焦急上火,而是拱手问顾紫萤:“姑娘为何如此断言?难道就不能是温乐师躲了起来,或是被朋友请去什么地方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顾紫萤掰着手指头数道:
“一来,温姑娘是听闻温母病重才着急收拾东西要回家,可温母并未生病,明显是有人给她假传消息为诱她出城;
“二来,下月便是七夕,各大乐坊想必都铆足了劲儿在今年的七夕香桥会中夺得头筹,温姑娘去年谱的曲输给了耸翠楼的翠娘,没能夺魁,曾放言今年一定会战胜翠娘,在这个关头,你觉得温姑娘会离开六艺坊去什么朋友家玩耍吗?”
柳逢春和顾行之皆被她说得目瞪口呆,不相信温姑娘真的一遭不测,但又说不出反驳顾紫萤的话。
顾行之急道:“那也可能温姑娘就是去拜访朋友,或是游山玩水寻找谱曲灵感也是极有可能的……”
顾紫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看得顾行之底气不足地弱弱道:“那小妹,现在怎么办呐?”
温姑娘要是遭遇了不测,他也不活了!嘤嘤嘤!
顾紫萤想了想道:“我先去一趟六艺坊。既然是有人谎称温母病重,骗了温姑娘,我们就先从这个传递假消息的人下手。”
顾行之二人皆点头道好。
三人来到六艺坊。
坊主见到柳逢春,忙迎了上来,没见到顾易,顿时大失所望。
“顾三郎呢?”
“家兄前不久受了重伤,不宜过劳,故我便前来看看。”顾紫萤上前答话,不卑不亢。
坊主见她虽是一介女流,然而却落落大方,昂首自信,倒比她身旁的顾行之更要有顾府儿郎风范,只是错生在女儿身。
顿时也不做隐瞒:“方才衙门的人来过一遍,将与温乐师熟悉之人都押去了衙门,说是要一一审问……”
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好好的报什么官哟!
不如一开始就去提刑司!
他的六艺坊可比不得耸翠楼,耸翠楼那是出了行刺知州案,还能风雨不动地照常营业的官营酒楼。
可他小小的六艺坊只是个私人乐坊,这沾了官司,被无缘无故抓走的人就是十几个,顿时坊里人心惶惶。
寻常百姓沾上官司就是一身腥气,坊主算是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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