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尘这时也发现了师父。
他一定是来救自己的。
眼眶热热的,师父为了救自己,又一次下了孤山。
“先别走。”
宋归尘着急地交待旁边的杜青衫,杜青衫点头,眼见林逋进了府衙,王钦若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哎呀,这不是孤山的隐士林逋嘛,今儿什么风,将你送到本官面前啦?”
林逋看着因得意而红光满面的王钦若,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只道:“草民听闻大人误抓了小徒,特来接人。”
“竟有这事?”王钦若左右张望,一脸毫不掩饰的假意惊讶,“本官怎么不知道?来人啊,是不是你们不知分寸,抓了林隐士的徒弟?”
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说话,默默地缩小存在感。
王钦若自然也并未打算让手底下的人回话,而是看着孤身一人却毫无惧意的林逋,皮笑肉不笑地道:
“想是贤弟你弄错了,州府办事,向来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若是没有证据,是不会胡乱抓人的。”
“王大人要怎样才能放人,不妨明说。”林逋的声音一如往常,淡定从容,似乎拿定了王钦若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事实上,王钦若也确实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可是官家赐粟帛,并诏告府县存恤的人,历任杭州知州,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只是林逋傲气,对待实在看不惯的官员,常给以冷脸。
王钦若年初吃了林逋的闭门羹,记仇至今,今日得以报当日之仇,不免心下大慰。
但左思右想,林逋名气太大,确实不能将他如何。
王钦若昨夜思虑了一晚上,最好的解决方案,不过是和解。
“林逋,既然你这样直接,老夫也不绕弯子了。”
王钦若微微一笑,笑得很难看。
林逋淡然应对:“大人想要如何,尽管提。”
远处房顶上的宋归尘不由着急,师父怎能让那王钦若尽管提要求呢!师父那样出尘之人,岂能被王钦若这等小人折辱!
心里想着,宋归尘就要喊出声来,被杜青衫眼疾手快地捂住。
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别急,再看看。”
宋归尘只好按捺性子,继续听着那边的动静。
只听王钦若仰天大笑,末了,一脸赞赏地看向林逋:
“听闻你素有诗名,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享誉大宋,连官家也赞不绝口;再一句‘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更是清新空灵、词境极冷绝凄楚,堪称咏草杰作。”
“不过老夫还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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