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衫道:“学生也是出于无奈。”
杨亿见他认错诚恳,思及往事,长叹一声,便也罢了:“说罢,何事?”
“学生想查今次春闱会元任懿的考卷。”
“什么?”杨亿老眼一瞪,“你查人家的试卷作甚?!”
可从没有这样的先例!
“你要查你自己的也就罢了,老夫前儿才将将看过,答得倒也差强人意,想不到你这从小武刀弄棒的混球,竟能考名次。不日就是殿试,陛下念在你祖父和你父亲多年辛劳,派你一官半职的,也不枉你父亲一番心血。”
杜青衫被老人家说得脸一红。
“任懿的卷面老夫也看过,人家答得就是好,得第一也是几位学士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你这没头没脑的要查人家的试卷,老夫岂能轻易答应?说,为何要查人家的试卷?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所以然来,就赶紧打消这念头!”
闻言,杜青衫打消了对任懿的质疑。
至少,打消了对任懿的试卷的质疑。
连老院长都赞不绝口的试卷,他再查看,也看不出花儿来。
又暗想任懿是否舞弊一事,事关重大,不好将老院长牵扯进来,便道:
“院长不知,这市面别人的试卷都能买到,偏这任懿的,竟无处可买。学生拜读心切,故——”
杜青衫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杨亿愤而拿起方才装鸭汤的碗敲了一下桌子,怒道:
“臭小子,还在老夫面前扯谎!你有几斤几两,老夫还不知道?你若真有求学拜读之心,也不至于年已弱冠,还在辗转漂泊、四处游荡。究竟为何要查任懿试卷,速速给我从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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