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么?”
“伤了你的......伤了她。”鹤枝蔓不知道怎么称呼安陵予了。
朴鞅抬眼,“你是一直觉得我和她是一对?”
“难道不是?”
朴鞅笑了,“哈哈哈,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话,可能我和她确实很相配吧。”
沉默。
狄买笑也有点被尴尬的气氛感染,思念起聆春楼的姑娘们甜甜的笑声。
鹤枝蔓和朴鞅在狄府互相变成了隐形人,见到都当没见到,相处就是沉默,各干各的事。
到南合城的第三日,鹤枝蔓终于盼到了去接弟弟的莫红豆,她的弟弟其实是她的师弟,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安陵予。
鹤枝蔓摆了一桌菜等她们,不过很明显这顿饭并没有什么再见的愉快,她伤了安陵予,和莫红豆也无甚交集,莫红豆的师弟她更不认识,倒要感谢她们肯赏脸一起吃饭了。
她拿着筷子犹豫着是先关心安陵予还是先问莫红豆,看安陵予略有忧郁的脸色,还是觉得关心她比较对。
“你的伤怎么样了?”
安陵予笑笑,也不看她,“好得差不多了,百花谷的药膏也很好,连疤痕都快消了。”
“真的很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冲着你,真的很对不起。”她的脸上表现出愧疚来。
“我知道。”安陵予这才看她,“是我不好,非要去挡。”
“我懂你的心情,毕竟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安陵予笑了一下,握紧了筷子,眼神中尽是矛盾。
“只是我单方面罢了,他对我没有丝毫的情意,是我一厢情愿。”她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鹤枝蔓很惊讶,本想说些“可他““但是“之类的话,稍稍思虑便不想说了,也许实情就是这样,只是自己一直在误会,像朴鞅那样的人,不会爱人才符合常理。
安陵予看起来很受伤,自己不能再提这个话题了。
现在她可以说正题了,莫红豆和她的师弟一直默默吃饭,用一副懵懂的神情听着她们两个说话。
莫红豆的师弟名叫叶北墨,银制束发冠上流云凸浮,穿着清爽简单的蓝衣,袖口是红线白毛球,眉如墨画,神采英拔,带着一种少年书生气,像秋日般叫人神清气爽。
在鹤枝蔓的脑袋里,虽然不可避免地看过他好几眼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莫姑娘,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听闻你的师父是写了龙华卷的那位琴师,我对琴可算是痴迷,不知是否有幸拜会她。”
突然叫到她,她马上放下筷子说道:“我有时和师父写信,你琴弹得那么有天赋,我是和师父说过的。”
鹤枝蔓兴致勃勃地等她继续说。
她为难地笑笑,“师父说过,她再不会收徒了,就算是这世上最有天赋的人也不会教。”
叶北墨插嘴说道:“因为师父她最怕麻烦——收了我们几个徒弟之后她发现的,教别人东西很麻烦。”
“也许我亲自说呢?亲自弹给她听,可能她会改变主意,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吗?”鹤枝蔓无视了叶北墨。
莫红豆说道:“师父脾气很大,她会骂我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总是四处走,我只能等她联系我。”
叶北墨替她点头,佐证她说的都是真的。
鹤枝蔓低头吃了几口饭,忽然又说道:“安姑娘,狄公子邀请你去狄府,一九消寒。”
不等她回答,马上接道:“莫姑娘也来吧?你也知道消寒见九,我们人还不够,一起热闹热闹。”
莫红豆看了看她,知道她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她很无奈,叶北墨却高兴极了,“师姐去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鹤枝蔓这才注意到他,寻思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和狄公子不熟。”莫红豆说。
“但你和安姑娘熟啊。”她极力邀请。
安陵予被忽略的回答这才来到,“我也不去了吧,想好好休息。”
“为什......”鹤枝蔓想起了一开始的话,看来她是不想见朴鞅。
“狄府是朴府吗?那不是他的地盘,没理由因为他让别人都拒绝狄公子的邀请,凭什么他占了的地方别人要退避三舍?”
安陵予愣住了。
“是不是他去哪里,你就不去哪里?为什么你是被动的那个人呢?该觉得不舒服的人为什么是你呢?退一万步讲,你在远离朴鞅的地方还是不舒服不开心,不是吗?”
鹤枝蔓很认真地问她,就像她们初见的时候,她很认真地问她是不是自己要推门出去讲完话再进来一样。
安陵予搞不清鹤枝蔓和朴鞅的纠葛,但她知道她恨朴鞅,可她还是在百花谷待了那么久,现在又住在狄府。
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安陵予笑了,尽管还是带着一点苦涩,却是这些日子唯一的发自真心。
“好吧,我去。”
莫红豆一见现在目光又都在她这里了,有些左右为难。
“我想去,我可以去吗?”叶北墨眼睛亮亮地看着鹤枝蔓。
考虑到莫红豆,鹤枝蔓勉强同意了,“......你师姐去的话,就可以。”
在一桌人的眼神等待中,莫红豆败下阵来,“好吧......不要给狄公子添麻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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