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言巧语欺骗......”朴鞅重复着这句话,这才转头认真的看地牢现在的样子。
“那高手男的女的,高个矮个,胖还是瘦,说话什么口音,使得什么功夫,大概向什么方向去了?”
周莹莹早想好了说辞,像在回忆一样,“是个男的,身材很普通,说不上高矮胖瘦,他全程都没说话,使的功夫也不是什么名门功夫,大概不是什么说得上名头的门派来的,大概往百花谷的西南去了。”
吴韵在对面的铁门后面插嘴道:“也说不定是故意掩盖自己的身份,谁知道叛徒之前在外认识了什么邪门歪道。”
这些话里没什么漏洞,朴鞅盯着周莹莹,周莹莹的眼神真诚又担忧,“是我没用,不知道小山和那叛徒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若不是我被关在这里,一定去打听了。”
吴韵又凉凉插话,“有什么危险?我看小山姑娘和那叛徒短短时间已经亲密到要同生共死了,说一定要救叛徒出去呢。”
朴鞅没对她发火,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还在盯着周莹莹。
“如此说来,在她心里,我是比不过叛徒了是吗?她和叛徒一起逃离了百花谷,却不等我回来。”
周莹莹不知怎么回答,蹙眉问道:“师兄,你不要伤心,也说不定她只是一时的误入歧途。”
朴鞅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周莹莹看着他的背影,只有安陵予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听到了石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吴韵看热闹一样说道:“来了一个安陵予,走了一个张小山,等张小山走了,安陵予又回来了,师姐,你得斗到什么时候?要我说,把她们都杀了,才能绝后患。”
周莹莹皱起眉头,眼神越发深沉,瞧不出心思。
离开了地牢,狄买笑拍了拍朴鞅,“鹤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见朴鞅不言语,面沉似水,又道:“你是担心她安危,还是担心她爱上别人?她从没喜欢过你,说不定你们之间确实没有缘分,强求也强求不来。”
到底担心什么,其实都有。
朴鞅不知道鹤枝蔓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只认识朴鞅一个人,只能依靠朴鞅一个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却要和一个地牢里的叛徒一起走。
离开百花谷,不就等于离开他吗?
周莹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想离开,会不会是她把所有事都想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在朴鞅看来,比她和叛徒走更可怕,她现在会有多痛苦呢?
朴鞅想独占鹤枝蔓,想要鹤枝蔓和他在一起,想要鹤枝蔓喜欢他,想要和鹤枝蔓余生就在百花谷悠闲懒散地度过。
比起这些,他更想鹤枝蔓快乐,对于犯过一次错的他来说,鹤枝蔓快乐就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总是不敢叫她想起从前的事,不想她想起从华晋城逃走的那一晚。
安陵予这时开了口,“我有件事,本是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还丢人,可我现在觉得我一定要说。”
“什么?”狄买笑问道。
她拉了一下朴鞅,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咬牙道:“朴鞅,你还记得在南合城的时候,我给你下药的事吗?”
“我知道这是很过分很卑鄙的事,我不否认是我的错,我现在说这个也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只是觉得该和你说真相。”
“那件事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周莹莹给我出的主意,她叫我给你下药,说这样一定有用。那天被你发现之后,我回去想找她算账,她已经走了,当时我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个圈套,是她明知道这会让你讨厌我,还要我去做的。”
朴鞅和狄买笑都一愣。
安陵予赶紧续道:“我不是在给自己开脱,真的不是!”
狄买笑和朴鞅面面相觑:“你这个师妹,之前跟着你去南合城了?”
“我不知道。”
安陵予怕他们不信,“她去了的,不知怎么知道的我住处,我本是以为她为我好,像姐妹一般,却不想她故意......”
狄买笑摇头,“你这师妹心术不正,你在百花谷惹了这情债?”
“什么情债?我只当她是同门师妹的情分。”
“看来鹤小姐的事也未必和她说的一样。”
安陵予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朴鞅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想继续走,突然间转身又回了地牢。
他匆匆走到周莹莹的铁门前,周莹莹见他回来,刚想绽开一个可怜的微笑。
朴鞅冷冰冰对她道:“我说了我对你无意,别在我背后做手脚,你再听不懂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等她反应,他留下这句话便匆匆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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