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枝蔓扮着男装来到了哈哈赌坊,里面人声嘈杂,她刚进门就有一个人迎上来,“是鹤小姐吧?”
她看了看这个人,并不认识。
“我是。是你找我来的?”
那人微笑道:“请跟我来。”
他带她到了一道暗门前,打开了暗门,示意她进去。
里面并不黑暗,墙上有两盏灯。
鹤枝蔓看了看这个人,“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吗?”
“是。”
“里面有机关吗?我会死在里面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那人沉默,只示意她进去。
“朴鞅在里面吗?”
那人还是沉默,只挂着那副微笑。
鹤枝蔓一步迈了进去,门在她身后关闭。
如果朴鞅在里面的话,就算有危险也是要进的。
这条路并不长,她很快就走到另一扇门前。她摸了摸这个石门,到处都找不到机关,推也推不开。正在她摸索的时候,石门自动打开了,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间阴气森森的,满是各种刑具的屋子。
这里虽然挂满了刑具,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道。与这个屋子不相符的是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雕花精美的床榻,上面正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鹤小姐一路过来辛苦了吧。”
“朴鞅在哪?”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您真是不解风情啊。”那人说道,“别站在门口啊,离我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
“朴鞅到底在哪儿?”鹤枝蔓很没耐心地重复。
“好吧,好吧。”那人无聊道,“他就在我手里,现在......大,概,还活着吧?鹤小姐想见他很容易,我听说他曾经为了你捅了自己,还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虽然具体原因我是不知道啦,嗯......不过说到这里,还是要感谢您的,如果不是他的眼睛瞎了的话,以他的武功,我还真不一定能够制的住他。”
“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把自己的眼睛弄瞎,或者捅自己几刀,选一个好了。”他微笑着说。
鹤枝蔓道:“你我素未相识,怎么听起来你很恨我的样子。”
“恨你?啊不,您?”那人急忙摆手,“我可不恨你。你说的对,我们确实素未相识。但是有个人和你倒是认识。无论是对朴鞅还是对你,我都不过是替人办事罢了。”
“你在替谁办事?”
“鹤小姐听过,淡竹翠生光,无尘自有香吗?”
“听过,那又怎样?”
她刚说完,便想起了初见苍九鉴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早早听过她,那是苍九鉴的朋友对她的形容。
苍九鉴的朋友......
鹤枝蔓冷哼一声,“我知道了,你是朝廷的走狗。”
“我?我,我怎么会是朝廷的走狗呢?”那人惊讶地不禁笑了出来,“我和朝廷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听命的人确实和朝廷有些关系,但他做这件事也是完全和朝廷没有关系的。”
“那他目的是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没人能知道吧。”
“让安姑娘送信的人,也是他?还是你?”
“那个啊,是另一个人呢,是听我的话的人,就是一个管一个啦。”他微笑道。
这个人一直坐在床上没动过。
“鹤小姐选哪个呢?门口就有个匕首,因为觉得你不会靠近我,所以早为你准备在那里了。”
他笑模笑样的,说的话却让鹤枝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大夫吗?如果我做了你又不能为我处理伤口,岂不是见朴鞅之前我就死在这了?”
“不用担心,你一定会活着并且意识清醒地看到他的。我劝你快一点,不然,他可能已经被折磨死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敢想他在遭遇什么呢......哦不,是您,唉,我总是忘了。”
鹤枝蔓皱眉捡起了匕首,从刀鞘里抽出来,刃很锋利。
该怎么想,现在该怎么想?还没见到朴鞅,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若说是谁和她有仇到在这种战乱时还想报复她,知道她还活着,她更想不到。就算能想到又怎么样,他话里话外都是朴鞅马上要不行了。
如果是真的,怎么能冒这个险,致他于险境,何况这明明是冲着她。
盯着匕首,她下定了决心,闭起眼睛抬手,狠狠捅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虽然坐在床上,在鹤枝蔓的匕首堪堪要刺中自己的时候他才动了起来,就在这瞬间到了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鹤小姐,好胆量。只是不知道这是有勇无谋还是情深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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