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少年人立即问,私心里不愿意承认,多少还是担心着眼前人一去不复返。
“不饿啊?”陶温温站在门口回了一声,“给你拿点吃的。”
少年人连着两天的时间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听她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也立即的唱起了空城计。
受伤的人暂时不能多吃不能乱吃,陶温温盛了一碗粥,很快又回到杂物间。
少年人看不见,端着碗拿着勺子,看起来很是可怜。
陶温温双手环胸靠在旁边的柱子上看少年人吃饭,想到他口中的“一席之位”,她勉为其难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饭。
“什么时候中的毒?”她询问。
少年人咽了一口粥,摇头道:“不知道。”
陶温温道:“中这种毒的人,会出现失眠,视力障碍,会莫名其妙的头痛,仿佛脑袋要炸开似的那种疼,会突然晕倒,你想想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有出现过这些情况,用这些数据大概可以推算出你中毒的时间。”
少年人陷入沉思,仿佛是被她的话勾起了过往的痛苦记忆,那种痛苦已经深入骨髓,想起的瞬间,疼痛便跟着重新席卷全身。
那种痛,犹如割肉凌迟。
少年人漂亮的眉宇狠狠地拧了起来,因为受伤本就发白的英俊面容,变得更加惨白。
就在陶温温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时,少年人动了动唇,声色沉沉地说了声,“五岁。”
陶温温惊诧的啧了声。
五岁就遭人摧残荼毒,关键是那么弱小的时候,居然没有死。
命真硬!
“五岁,一杯带着毒药的牛奶,是那个男人给我的,最后的父爱。”
这一句话之后,少年人像是敞开了话,更多的过去往外冒。
“没过多久,我就突然晕倒,就算我妈以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到医院,可医生还是当场对我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我妈想尽了办法,用尽了身上的所有钱,才把我勉强的从鬼门关救回来。”
“我虽然活着,可每天都要忍受着头痛欲裂,痛到满地打滚,痛到如虫蚀骨。”
“直到我长大,那种疼痛才有所缓解。”
“可你说的没错,我开始出现视力障碍,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也越来越模糊。”
“我每日每日的睡不着,安眠yao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少年人说到这,自嘲的一笑,看不见的双目转向陶温温。
即便是看不到任何东西,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也始终带着幽深的光芒,落在人的身上,也仿佛凝视般,让人不可忽视。
陶温温明白了。
他刚才脱口而出的不知道,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不愿将这些狼狈的事为外人道。
“世界这么大,这世上的人当然也是无奇不有。”
“一个想毒死自己儿子的爸爸,也并不奇怪。”
“这世上,还有想把自己的女儿架在手术室解剖的爸爸,也有从小到大给孙女喂毒药的爷爷,还有每天想取出女儿大脑来做实验的妈妈。”
“你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
陶温温说到这,微不可察的叹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之后,她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所以,少年人,要懂得自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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