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进了院子也像陶温温刚才一样冲着屋里喊了一声老先生。
陈文章以为是陶温温他俩去而复返,颤巍巍的杵着拐杖出来结果看见了新面孔。
“你找谁啊?”他也端详着高越,看见了他捏在手里的钱,一下子就明白了,“也是来买银针的?”
“是。”高越没有隐藏道,“刚才在屋外听了一会儿,老先生说要一百块钱才肯定卖,正好我这里有一百,老先生把银针卖给我吧。”
陈文章看着高越呵呵地笑,“今天真是稀奇了,一会儿一个来都说要买银针。
老头子我这银针也不是啥稀罕的宝贝东西,哪里就真的值一百块?
小伙子我实话告诉你吧,刚才那么说就是为了让小姑娘知难而退,这银针是我过世的老伴亲手给我磨出来的。
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与她的联系了,就是拿更多的钱过来我也是不会卖的。”
“温温真的很喜欢你的这套银针,她也是热爱中医的女孩子,我之前受过重伤,就是因为有她的悉心照顾和合理的药方,不止保住了命还能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高越道。
陈文章院子的围墙不高,高越站在外面也能够清楚的看到陶温温的表情。
她盯着银针看时眼里的迫切到现在都还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陈文章听明白了,“为刚才的小姑娘来的?”
高越没犹豫点头道,“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只是救命恩人?”陈文章虽然人老了,但眼睛贼精,“小伙子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
高越没直接否认但坚持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报恩。”
陈文章看高越隐晦的神情,仿佛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因为太美好脸上带着无限的温柔和向往。
“当年我也是我老伴的救命恩人,她也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要报恩,非要每天过来给我洗衣做饭。
我虽然吧,表面上不情不愿的,每天还赶她走,可谁也不知道我心里乐得每晚都在做美梦,梦里自己还娶了她。
不过我长得丑啊,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就对她爱答不理的。
她家里人知道了她天天偷偷的给我洗衣做饭气得把她揪回去还给她讲了一门亲事,可把我心里给急的,终于耐不住了,跑到她的家里守了大半年。
每天就厚着脸皮逮着机会,她家割麦插秧整修房子大大小小事逮着我就凑上前帮着一起做,她家人可没我能熬,终于被我打动了,愿意把她嫁给我了。
可把我乐得,好几天没睡好觉。我俩结婚了,我老伴知道我喜欢中医,可是没有钱买针,她就把自己爸妈给她的陪嫁首饰融了,天天风雨无阻的去老匠那里学习,学了两年的时间帮我磨出了这一套针。
这是我老伴对我的心意,我不能随便交给别人糟蹋了。
所以小伙子你也走吧我是不会卖的。”
陈文章摆手让高越走,自己杵着拐杖又慢慢的踱回屋里。
“老先生您猜的没错我确实喜欢温温。”高越突然道。
陈文章走到房门口的脚步停下,回头笑盈盈的看着高越,慈眉善目,“小伙子终于肯承认自己的心意了,可不要像老头子我当年一样自讨苦吃啊,喜欢就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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