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同意决斗。”
“如你所见,我们这边会派这两人出战。”东云指了指信风和啼猿,“代理人的电子蜜蜂为证,决斗成立,决斗结束后一切赌注将以合法交易的形式让渡。”
昏暗的光线下,镰怆似乎气得满脸通红,又碍于局势不敢公然跳脚;音爆打了个响指,愉快地吹起了嘴里的泡泡糖,海兽则露出了满意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跟着我下楼。”海兽抄起他的棍子,带头走出房间,音爆紧随其后。
信风向要跟随的其他人比了下手势,示意他们走慢点。
哒。哒。哒。
他们终于不必再刻意去隐藏自己的脚步声。
在确认和两名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信风轻轻推了推东云:
“说一下那两个人的异能,我们好提前做应对。”
东云轻轻推了下镜框。
“‘海兽’,异能物体不必多说,是他手里那根长棍。那是根唤水棍,能够自动吸引四周空气里的流体和水蒸气,在棍棒周边凝结成成团的水,然后能操纵浮空的水团实现移动、炸裂和溅射等操作。需要特别注意一点,棍棒中央可以滴入液体,一旦内部有流体,所有被吸引的流体都会被同化成与中央液体相同的属性。
‘音爆’,异能的效果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异能物体是头上戴的那对头戴式耳机。耳机侧面有微调输出属性的旋钮,佩戴耳机的情况下通过吹气可以从任意环状结构里吹出泡泡,目前已知泡泡有爆炸、噪音、催眠等不同效果,大多需要破裂后才能生效。”
当他把对方的异能介绍完时,磨蹭着前进的四人刚好走到楼下。海兽和音爆已经一人牵着一辆摩托车在门口等着他们。
“我从你们四辆车和我们两辆车里各挑了一辆,用于这次决斗……你们放心,绝没有动任何手脚,电子蜜蜂全程监视着,如果你们抓到了任何作弊行为,可以直接判我们输。”
海兽的言下之意,决斗时两人需要共乘一辆车。
信风将信将疑地走到摩托旁,颠来倒去地检查着发动机、刹车、油箱等有无问题。
知道了对方底细的啼猿则看着放松许多,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但过了几秒,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靠到了信风身旁。
“……喂,我们俩谁来驾驶。我们的异能都必须用上手吧。”
但信风没有理他,只是在一番打量过后,用没有打消怀疑的眼神看向海兽:
“我们先挑车,没问题吧。要左边这辆。”
“当然没问题。”海兽干脆地把左边的车让了出来,“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决斗开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主动报一下自己的异能?你们刚刚故意拉开距离,就是为了细说我们的异能吧,这可不是堂堂正正决斗该有的行为。”
啼猿轻轻“啧”了一声,信风的脸整个沉了下来。他们还暗自希望对方能够毫无察觉的。
东云倒是料到了海兽会这么说:“说出来吧,这样他们就没得抱怨了。”
啼猿无奈地叉着腰。
“异能物品你们也不难看出来,就是这把剑身能在地面以下游走的剑。只有我能拖动和拔出它,如果有某种物质附着到剑身某处的话,我可以让这种物质属性瞬间遍布到整把剑上,再通过拔剑的方式应用到作战里。”
“和我的武器特性很相像。很好。”海兽意味深长地嗤笑一声,转向信风,“轮到你了,你的异能物品就是手里那把石头匕首?真假?”
“……直觉很敏锐嘛,通缉犯。”
信风面色难看地低下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紧那把从潜入大楼开始就一直不离手的石头匕首,“叭唧”一声,那把匕首被他捏得粉碎。
然后他隔着白手套把手放在了大楼的外墙上,停了几秒。
嗙!咔!沙——
随着手指离开外墙表面,那墙壁竟像被无形的铁锤砸过一般分崩离析,原本平整的表面出现了明显的凹凸起伏,凹陷的部分持续内陷,凸出的部分连连外凸,墙壁被凿成了一块巨大的、只有雏形的原石。他打了个响指,那原石仿佛一个被人手随意揉捏的面团般伸展变形,随后又固定在一个形状,表层的水泥开始慢慢剥落,像有一把无形的凿子在精密雕琢一般,把多余的部分全都剥下,最后只留下一把水泥铸就的长弓,以及十三根石质的弓箭。
“……我的异能物品是手套。接触他物表面,就会顺着接触面传播我的指纹,接触时间越长指纹越多。我可以通过指纹对他物施加外力,提拉或者按压物体表面,外力既可以传输到内部改造其结构,也可以精密重塑其外形。”
他从警服里拿出一根弓弦,拉到了弓梢两端,又把石箭放进了摩托侧身的收纳袋里。
“这场决斗,我会使用这把弓和这十三根箭拿下胜利。”
“这个异能有意思!”海兽神情自若地拍拍手,“还好有事先问你,手套这玩意儿想脱手有点难——假如你双手都呈空手状态,就视为你武器脱手了,这样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信风冷冷地回应,同时跨坐上了摩托的后座。慢半拍的啼猿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没位置可挑,只得坐到前座上,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拖着剑柄,以这种姿势进行决斗。
音爆也坐上了另一辆车的前座,在驾驶途中空出手操作耳机对他而言并非难事;海兽则坐到后座,手中的棍子足有摩托车身那么长。
“为了保证公平,还请旁观的二位分头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可别想着打干扰决斗的小算盘。”海兽在车上喊道。
这可正中东云的下怀,他一秒都不想和镰怆独处,于是他点点头,迅速跑进了相邻的破楼里。
这样一来,决斗的准备已经完全。
音爆指了指不远处空地上悬浮着的一个泡泡:
“发令枪我已经设置好了,三分钟一到就会自动破裂,发出枪声。现在各自把车开到限定范围内无法捕捉到对方位置的任意地点待机,听到声音后决斗开始。”
啼猿撇撇嘴,转动了油门,发动机再度轰鸣起来,黑压压的轮胎碾压在满地的碎石和杂草上,夜间的机车暴走继续上演。
只是这回,比起压力得到释放的畅快感,他更多感到责任重压于身的束缚感,以及束缚之余身体涌现出来的无尽力量。
——骑乘决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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