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而你却用这次机会证明了自己的无能。”
道三腹部的蛇口肆虐地咧出笑容,那里面的三颗毒牙在刚刚已经如弩箭一般射中了空蝉的胸口。
“闭嘴——”
空蝉很想振声驳斥他的嘲讽,却突然间只觉天旋地转,列车、天空、那头蛇怪,视野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粒一粒的像素点。她甚至有些站不稳脚步。
道三轻松地释放开被他束缚住的空蝉的手,那只缠绕着蝎尾的手臂瞬间无力地低垂了下来。道三转身一踢,头昏目眩的空蝉的肚子挨了重重一击,飞倒在了几米远的地上。
“这种毒素叫曼陀罗,拷问初期用的。一滴就能让人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对毒耐性低的人有可能直接瘫痪——但是所有的神经末梢都不会被破坏,反而活性会被放大数倍。”
道三慢悠悠地走到她身旁,向一时间动弹不得的空蝉解说。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清楚我要做什么吧。”
他俯下身,用尖锐而坚硬的指甲狠狠地连刺空蝉胸口的伤处,每一击都像是一根深入骨髓的毒针!
“————!!”
与心脏近在咫尺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发出剧痛的哭喊,空蝉在痛苦中紧咬住牙关不发出声音,上下颚都被鲨鱼牙锯出了鲜血!
“还在死撑着?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光是能够折磨人就已经足够我爽翻天了。”
道三阴笑着观察空蝉在疼痛之下不断挣扎着的微表情。他又轻轻拔出了插在她伤口处的其中一颗毒牙,让伤口可以更多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随后用指甲穿过她的防护甲壳,直接戳中伤口的正中心。
“唔————!!!”
“嘻嘻,开始控制不住出声了?这些指甲上涂了大量的催化剂,能够加速毒素的传播,再加上我现在直接刺激毒牙感染的那一处位置,痛苦应该放大了好几倍吧。”
道三饶有兴趣地细细端详空蝉的伤口。明明只是一处小伤,此刻却不断地有鲜血汩汩流出,血腥与蛇毒味混杂在一起,整座车厢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空气。
“我很失望,空蝉,说实话,我很失望。”
他突然说道。
“用剧毒夺人性命,我们都是一类人,空蝉,一类人。但就和你那半吊子的复仇心和正义感一样,你的毒也和一滩烂泥没有区别,像这样把你放倒、把你变成一头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我连一成实力都不需要使出来。
你的异能就更可笑了,肉搏+使毒,哼?和主人完全一致的异能成长方向,很好,你成功让我感受到了你的傲慢和滑稽……你居然获得了和仇人一样的能力形态,而且还打算用相同的这一套去挑战他?
记住,‘剜骨虫’永远都只有一个。我见过无数被蹂躏、被毁掉人生就哭天喊地恨不得以命换命的傻子,你是这里面最可悲的一个,空蝉。”
“闭嘴,你这——”
“我可没让你说话。”
“唔啊唔————!!!”
面对狂怒之中勉强挤出只言片语的空蝉,道三淡定地拔掉了第二颗毒牙,空蝉的意识瞬间被涌来的剧痛所吞没,嘴巴已经被咬得鲜血横流。
“忘跟你说了,三颗毒牙上的毒都不一样,而且都是无法从外界环境获取的毒。这一颗的毒素叫韦驮天,能让人的意识全部集中到一点,从而进一步放大痛感,同时会阻断一部分神经传输,让被拷问的人无法进入睡眠和昏迷状态,我经常用在拷问的中期。
如果不反复钻研,凭你那半吊子的异能和贫瘠的想象力,是绝对研发不出这种毒素的,空蝉。”
道三又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出脚连续践踏了好几下空蝉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
空蝉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痛苦万分地惨叫出声来!
“这才像话、这才像话!”道三愉悦地拍起手来,“你的惨叫声比之前死的那三个玩意儿都要好听!你不知道冢石那狗腿子叫得有多难听,临死了还一直向我求饶,‘道三老兄,您的要求我都已经照做了,看在我和剜骨虫大人的交情上,能不能放过我,求您了……’,嘻嘻嘻笑死个人!”
他的笑容又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往地上用力吐了口痰!
“我呸,就他这两面三刀的还有脸提主人?能为主人的伟业而死是他的荣幸。”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道三此刻双眼无光,全无笑意,冷冷地居高临下盯着空蝉。
“提到晦气玩意儿,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本来还想再想你介绍一番最后一颗毒牙,现在已经没兴致了,你就直接这样去死吧,空蝉。
身为用毒之人,原本你是有资格继承我们的名号,成为‘剜骨蝎’的,结果这么轻易就被人击倒在地,你也有错。”
道三高举起右手准备给她致命一击,又在最后冰冷地扫视了她一次。
他发现空蝉刚才还在被毒素折磨得惨叫,不知何时却已经仰面向天、双眼发白,似乎痛苦和屈辱都已经离自己远去,连抽搐都不带动一下。
“……被爆发式的剧痛折磨到晕死过去了?不可能吧,韦驮天毒素应该遮蔽了她的昏厥机能才对……难道真的死了?”
道三面无表情地踩了几下伤口,又用指甲用力戳了几回。但无论做什么动作,空蝉都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一具不会再动弹的死尸。
“真的死了。”
他从扁平的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
“主人这回真是看走眼了,竟会如此关心这么一个经不起折磨的废物……人格异能的上限和适格者自身的精神强大程度密切相关,这样看来,这家伙的精神依旧停留在七年前,毫无长进,真搞不懂这种人怎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威胁。
算了,还得去和其他想毁掉岛屿的人汇合,得尽早离开这辆列车……把她的头砍下来带回去交差吧。”
道三站到了空蝉的躯体上,盯着她被血痕染得艳红的装甲头部,手慢慢地向脖颈处伸去。他的手指细长但丝毫不脆弱,反而如同淬火的宝刀般锋利,把脖颈的甲壳破坏后,只需轻轻一划,就能把她的人头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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