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立刻起身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庄生。
“太一宗虽然有数百下属道观,但绝大多数都与白云观相同,并不培养弟子,专职于此的,只有涵渊、太和、无量三观。你的根骨稍差,想要拜入这三观难度极大,但我与太和观林明达执事有旧,你拿着我的书信去拜访于他,他会安排你入观的,至于日后如何?全看你自己努力了。”
庄生大喜过望,拿着书信对张洞上师再次郑重行了一礼,张洞上师也坦然接受。
似乎是庄生表情太过欢喜了,让张洞上师颇为不爽,忍不住开口打击道:
“你小子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太和观竞争尤为激烈,什么天才妖孽数不胜数,你若是以为去了此处便可高枕无忧,那是痴心妄想!别的不提,你且看我,我年少时胜你百倍不止,可如今又如何?蹉跎等死罢了,大道何其难也!”
他开始是想要给庄生泼泼冷水,免得他好高骛远,说着说着,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感慨。
庄生也被张洞上师话中的情绪所感染,是啊,求道何其难也?但这不仅没有打消他的念头,反倒令他更加坚定了几分。
张洞上师昨日动用了超出其掌控的力量,导致根基受损,修行再也没有指望,反倒是有些看开了,此时看到庄生与自己年轻时神态颇为相似,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欣赏之意,说道:
“你修为与太和观中的那些天才相差不大,毕竟都是刚刚开始修炼,还没有拉开差距,但是眼界见识却差的太远,你也不要着急动身,右侧偏殿有些修行书籍,没什么大用,都是些常识,我可以许你来此观看三月,也免得出去丢了我白云观的脸。”
庄生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而这也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于是也不推辞,急忙应下,仿佛是怕说的晚了张洞上师后悔一般。
张洞上师看他这般作态,不由得笑骂一句:“你这无赖小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般没有面皮,且去吧!”
一挥衣袖,将庄生直接扔出了门外,庄生起身后拍了拍屁股,浑然不在意,向着右侧偏殿去了。
一进偏殿,就看到书架上放着近百本书籍。
庄生即不可耐,连忙拿起一本翻阅,果然如张洞上师所说,这本书并不涉及任何功法、法诀等,所以并未使用玉简存放,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书没有价值,恰恰相反,这本书内讲解了许多符箓的基本知识,另庄生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原来这符箓只是一个统称,可以分为符、箓两个部分,符就是符篆,也是修道之人平常所用之物,先前张洞上师予他的《符箓初解》其实就是二十余道符篆的绘制方法;箓称为宝箓,此物并不常见,乃是那些大修士册封神灵之用,具体的这本书也没有太多解释,只是一笔带过。
这本书后续还讲了许多初级符篆的绘制技巧,让庄生看的大呼过瘾,完全沉迷其中。
看完这本,又取出一本游记,这本游记并未涉及任何修行之事,却第一次让庄生知道了本世界乃有九州,他现在身处的便是南涯洲东部,而南涯洲总共有十个修行大派,太一宗正是其一,看到这里,庄生不禁欣喜,看来是一条大腿啊。
“咕噜。”
沉迷于书海的庄生终于被腹中的饥饿唤醒,从此地起身,他不由得伸了一个懒腰。
“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傍晚了,还是先去用膳吧,也不知到了何时才能辟谷。”
接着他一拍脑门:“糟了,我看的太过入迷,忘了王桄那个小子了。”
急忙赶回房舍,一开门便看到了王桄幽怨的眼神,庄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开口说道:
“王桄,此事怪我,张洞上师许我看他收藏的书籍,我一时沉迷忘了时间,你可用了晚膳?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吧。”
王桄性子单纯,在庄生开出讲述降妖故事的条件后,便恢复了那副兴奋姿态。
用过晚膳,返回房舍。
庄生模仿说书人的姿态,坐在一把椅子上,清理清嗓子,开口讲道:
“话说白云观一行人,行到了那虎妖占据的山谷之地,与虎妖手下数十只狼妖正面相撞,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眼看众多筑基境狼妖不敌,银色巨狼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只是向前一扑,一位执事便被其拦腰截断,当场神死!”
“呀!”王桄不由得惊骇出声,看到庄生向自己看来,连连摆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接着银色巨狼再次出击,口中吐出一道黑色玄光,顿时山谷之内妖风阵阵而起,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看到王光听得聚精会神,他狭促一笑,接着讲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罢,伸手一拍桌子,却是不再讲了。
王桄顿时大急,扑上前去,口中连连嚷道:“哪有你这般吊人胃口,快快与我说来。”
庄生强行辩解道:“今日若是都讲完了,日后还听什么?况且晚上的修行还没有做呢,王桄啊,不是我说你,这修行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万万不可懈怠。”
看庄生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王桄喃喃道:“我看你就是懒得讲,还寻什么借口!”
不过也不再坚持,动身去打坐修行了。
庄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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