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发明照相机的其实是个巫师?”
倚靠在霍格沃兹特快包厢的窗沿上,汤姆翘着二郎腿,把玩着纳尔逊买的相机,布莱克姐弟上一站就下车了,包厢里只剩下纳尔逊和汤姆两人。
“是的,你看相机底下的名字,这可能是他亲手制造的相机。”
“不愧是你啊,历史学家。照张相吗?”汤姆一手捏着一颗红色的比比多味豆,挥舞着手里的相机,“嗯……不错,西红柿口味。”
“我昨天叫你拍照你不拍。”纳尔逊瘫在对面的座位上,无语地翻着白眼,为了把宠物骗到笼子里,他昨晚和自己的死鬼英短搏斗了一晚上——那只叫“问号”的猫此刻正安逸地趴在他的头顶上呼噜着,他却毫无睡意,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了无生趣得仿佛一滩液体。
“昨天不是人太多了嘛,当着那么多人面太羞耻了。”汤姆满脸渣男相地狡辩着,站起身来走到纳尔逊身边坐下,拉起他的胳膊,“来,cheese!”
“这种不用冲洗的相机真方便!”随着一阵青烟从相机上缓缓升起、飘散,汤姆把相机吐出的相片捏在手里,“可以的,很帅。”他美滋滋地夸奖道。
“给我看看,”纳尔逊抬头瞅着照片,黑白相片里的自己笑容灿烂,头顶的小猫冲镜头坐着鬼脸,汤姆在旁边搂着他的肩膀,笑容同样灿烂,“可以的,这相机还有美颜功能。”
“美颜是什么?”汤姆拿回照片,把它小心地塞到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
见纳尔逊没有反应,汤姆扭头望向他,问号因为纳尔逊的抬头滑了下来,一人一猫又开始激烈的搏斗……
“我一直怀疑你骑飞天扫帚的时候会不会喷出尾气。”搏斗结束,汤姆站在窗边冲玻璃上哈气,列车正在浓雾里穿行。
“这只是伦敦的天气,特别是这两年,工厂天天排污。”
“不过我觉得飞着的时候带着一股烟雾很帅,”汤姆掏出魔杖,稍加思索,慢慢地悬浮起来,猎猎作响的巫师袍下翻腾着一股黑色的烟雾,他在空中转过身来,得意地冲纳尔逊挑起下巴,“怎么样,不错吧。”
“还有十分钟到达国王十字车站,请做好准备。”列车的广播重复播放着到站提醒。
看着不借助任何道具仅凭魔法就能悬浮甚至飞行的汤姆,纳尔逊赞叹道,“很厉害,不过我觉得飞行的时候带出一条彩虹可能更酷,像个仙女一样。”
……
“你姨父今天在家吗?”拉着行李箱穿行在伦敦街头,汤姆开口问道,再走两个街区就到贝拉姨妈家了,“啧,真恶心。”
汤姆擦得锃亮的皮鞋差点踩到一滩污水里,这年头的伦敦处处都是这样脏乱差的景象,街道两旁的居民随意地把生活垃圾和污水倒在街上,街上随处可见乞丐、混混和小偷,还有行色匆匆的异乡人,郊区工厂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给这座本就被称为雾都的城市蒙上一层灰度。
临下车时,两人在包厢里换上了麻瓜的衣服,纳尔逊穿着一件宽大的黑白条纹羊毛衫,厚实的工装牛仔裤,脚底下踩着一双棕色的牛皮绅士靴,外面罩着一件有四个大口袋的米黄色风衣,灰色的羊毛围巾松松垮垮地随意系在脖子上,垂到腰间。汤姆则穿得很正式,一身黑色套装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祖母绿和银色相间的领针在领口反射着微光,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用黑布罩住的鸟笼,纳尔逊的猫昂首挺胸地站在汤姆头顶,它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的主人。
在几个月的校园生活中,两个人长高了不少,街上的行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两个穿着体面的少年,有几个无业游民甚至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大英帝国的治安就这水平?”汤姆不屑地嗤笑,随即回给他们一个挑衅的笑容,“张伯伦应该把自己埋在自己家后院。如果在被袭击的情况下用魔法反击,是不违反《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吧?”汤姆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英俊的面庞有些狰狞,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猩红的光。
“看是什么情况了,如果你把一条街炸平了,应该还是犯法的。”纳尔逊制止了汤姆危险的念头,两人走近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这条小巷的对面就是他们长大的孤儿院,“姨父应该在家,上周他写信说他已经从波兰出发回家了。”
“砰——”走过巷口,一个戴着破旧报童帽的瘦小男孩撞到纳尔逊怀里,“对不起,先生。”听声音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一边道歉一边后退,用手压着帽檐,很快转身跑开了。
“有意思。”纳尔逊望着他的背影,吹了声口哨,把手揣进风衣的口袋里,汤姆翘起嘴角,松开箱子,轻轻甩了一下胳膊,魔杖从袖子里滑出来,被他握在手中。
“那是魔法吧。”他有些跃跃欲试,“果然放假回家是一个好选择,居然会有巫师在麻瓜社区偷东西。”
“是魔法。”纳尔逊眯起眼睛,远远地看见那个戴着报童帽的小孩从孤儿院的后门里钻了进去,“真厉害啊,我们刚走,孤儿院就出了这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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