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是三岁被送过来的,我在她身边的时间都比她父亲在他身边的时间至少要多100倍。他跟伊丽莎白结了两次婚,但没有给老婆带来过一分钱,都是用的瓦莱利家族的。”斯塔夫斯教授突然鄙夷起这位阔老板:“上门女婿就该遵守上门女婿的本分!他给自己和其他女人的的孩子所用的姓氏都是他原来的姓氏!换做是你,假如你今天死这儿了,你老婆拿着你的一半财产跟别的男人逍遥对你的亲生子女不管不顾,只顾着跟别的男人和他的子女过好日子。你乐意啊?”
阔老板瞬间矮了一头:“我还没结婚呢……”可是凭良心说,要摊上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乐意。
他原本只是个京城学徒的鞋匠,要不是在恰好救了落水的首相的义姐和外甥女之后被赠送了一间京城的铺面,后来慢慢的把生意做大,这会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他算是个暴发户,但他不是那种有钱了就花天酒地四处挥霍的那种人,而是专心搞事业去。这几年光顾着挣钱,很多事情暂时还做打算呢。
卡特认为:像他这种人,女的看不上才正常。
斯塔夫斯不置可否,继续:“那我再问你,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毫无魄力,属于自己的财产被别人把控,家里被父辈弄得鸡飞狗跳而他一味委屈求全,你敢要他当你的管家让他打理你的生意、教育你的子女、管理你的地产吗?”
“那绝对不能够啊!”
这种人只是能用来同情,用来做管家是万万不能的!
斯塔夫斯教授悠悠道来:“据我所知,你的产业在卡罗兰领地有一处酒庄、一个当铺、一个饭店、一个盐行、两个时髦品专卖店、两个珠宝店、还有10多处粮油铺子,比你在京城的产业总额还要多,每年的收入也是京城产业的几倍。对吧?”
他没想到这位老教授会把自己查的这么清楚!难怪他当时第1次去请他的时候,老教授说要考虑考虑,原来是把自己查了个彻底。
“你为什么不把产业挪到别的地方去呢?因为卡罗兰领地边贸繁盛而且秩序好、有盐湖、粮食产量高、税率低、人口多且比较有文明……等等。”斯塔夫斯教师正色道:“第一任卡罗兰家督就是个软性子,认为人口挺重要,却没想过巴庸人只在富裕的时候会来凑个热闹,当年大灾的时候连个鬼影都没见!所以巴庸贼寇涌入了我国疆土,皇女数次被俘,差点丧命,他自己也搭了条命进去,敌人当着年仅三岁的皇女的面砍了他的头,因爱维里奥王朝拒绝和解,皇女被丢人快要结冰的河里。亚历山德拉·帕尔马蒂之子腓特烈·帕尔马蒂在赴任之前让家人先给他举行了葬礼才去上任,对地区内的外地人展开了大规模的筛选和清洗,他因为私自用兵被罚回家之后,他的弟媳妇安妮·瓦莱利接替他上任,采取了更严格的治安政策和武家主义,实现了移风易俗,才有了今日的平和。
若在以前,你开个米店,除非你雇用上百把个保镖,不到20分钟巴庸人就给你抢个精光了,说不定连桌椅板凳都给你卸咯。如今人家到你店子里买东西都晓得排队了。你在卡罗兰挣到的钱就是建立在几十万邪恶敌人的尸首之上、是得益于安妮·瓦莱利的强硬铁血政策——这些其实你都懂,要不这生意也做不起来。只是大层面上的东西你看得直观,到了个体身上就犯糊涂了?”
老板似乎明白隔壁家熊孩子为啥不怕爸妈怕老师了,说话振振有词也就算了,关键是有道理啊!
扎心不,老铁?伊菲格蕾丝看着那个阔老板。做生意的说来说去也是人,除了那些专发国难财和绝对信心乱中取利的,真正喜欢身处战乱的没有几个。谁也不可否认安定的社会环境对商业的发展是有利的。
伊菲格蕾丝突然起了一点小心眼:你若敢再说安妮一句坏话,信不信我没收你的盐引、取消你食盐买卖权?
这么想着,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阔老板凑到教授耳边,细声说道:“教授,我总感觉那个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像是想杀了我似的。”
斯塔夫斯教授看了一眼伊菲格蕾丝,对他说:“你在想些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他年轻的时候眼睛就近视了,一副花高价请巫师帮忙打造的眼镜放在右口袋的眼镜盒里。临到老了,别的老人家都在为远视眼而烦恼的时候,他依然在为近视而烦恼不已,需要借助眼镜看清楚一些重要的东西。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戴上宝贵的眼镜。
在整个餐桌上,他真真切切能够看清的唯二的脸是坐在他右边主人座位上的牧羊老人和左手边的雇主。
他看不清伊菲格蕾丝的脸,但他认为京城老板并不是挑事的人,跟那父女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别人干嘛要杀了他?多半是他想多了。
诺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伊菲格蕾丝只感到莫名其妙:这是表示我吃饭的时候很乖吗?我又不是你哥们,拍我肩膀干什么?
诺克以前总认为女子若不能上战场,最好的为国效力(更准确的说是为国牺牲)的方式就是联姻。
然而这孩子碰上了他这么个父亲,还没联姻就已经为国家效力很多次了。此时他心里对女儿联姻的事情向后退了一步:等两个孩子长大之后,先相处相处,如果女儿喜欢那个男孩,这门婚事就继续;如果不喜欢,干脆退了得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