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英姿勃发的修行中人!”
由此,更加可惜可叹。
但他明白,天地已不是道门的天地,而属于法度森严的天庭。
收起自怨自怜,明玄直接问道:
“你可是要参加今年的神道授箓?”
“是!”
刘景精神一振,朗声回应。
明德点点头,又道:
“若无意外,今年只你二人了,但人虽少,要得经箓,可并不容易。”
其实,最初是有五人参加今年授箓的。
但在第六人突然降临后,两人负伤退出,一人下落不明,两人主动退避,选择明年。
空降的第六人,顷刻间独揽今年的赤林观授箓名额。
那人名为张甲虎,自称是个小山沟里的农夫。
可看一看前面五人的遭遇,谁人能相信这番鬼话!
刘景犹豫了下,试探问道:
“明玄师兄,张甲虎到底什么来历?”
沉默了会儿,明玄垂下眼皮悠悠道:
“赤林观受灵霄宝殿敕令,在此掌管授箓仪式,以接纳英才入道,须秉持超然于外的态度。”
与此同时,一段低声细语如微风般飘入刘景耳廓。
“其外公是披霞山七品山神的驯兽官,另外,此人随身饲养着一头猛虎。”
刘景暗自惊异:
“这是传闻中的千里传音之法?”
本想追问术法,但两人交情并不深,今日相助已然不易,得寸进尺恐会坏了情谊。
只好默然施礼,低声道谢:
“多谢师兄指点。”
明玄恍若未闻,取出一木牌递给刘景:
“后日酉时,持此凭证来问心殿。”
木牌两面各有文篆,背面是“赤林观”,正面则是“得天之箓”,同时带有八卦符文。
待刘景收好木牌,明玄又嘱咐道:
“内视虽成,但法醮律令、科仪符篆等基础切莫怠慢,后日师尊会亲自考核。”
言罢,便低头继续批注账簿。
刘景知道自己该告辞了。
离开大殿后,刘景心中暗自思忖:
“显然,张甲虎一旦得知消息,必然会对我不利。”
其实未得授箓,大家同是凡人。
此身自小跟随父亲学习军中武艺,刘景更是时常练习,普通的三五人他毫无畏惧。
担忧的是那头猛虎,毕竟出自山神门下,恐怕不是普通大猫。
想到这,刘景越发迫切下山。
前日返回县城里的大兄刘轩来信,说给他带了只“异鸟”。
若属实,那么又是一项异能到手,而且是战斗所用,猛虎又何足畏哉。
“刘景师弟,如此匆匆所为何事啊?”
刚走出问心殿大院,一个干瘦青年挡住了路,怪声怪气的喊话。
自然是等候多时的王充。
“山下家人来信,我得下山一趟。”
刘景客气回罢,就要绕过此人,不想衣袖忽然被拽住。
“你,你是不是内视成功,要参加授箓了?”
刘景抖了下手臂,没挣脱,只好敷衍道:
“个人有各道,王师兄你只管修好自己的道,操心他人无用。”
“不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快,你,你是不是学了妖法!?”
王充双目充血,满脸狰狞的嚷嚷起来。
往日装起的风度丢的一干二净,丑态毕露。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景猛地用力,自小习武的强壮身体,王充这孱弱模样哪里抵的住,顿时被甩了踉跄,差地跌倒。
赤林观并非传统师门,众人都是借地修行,尊礼的,互道一声师兄弟,无礼的,谁又搭理谁。
再说,刘景本就不待见王充这类人,随口道了声“抱歉”,干脆离去。
王充狼狈站好,恨恨的看着刘景背影,心里怒骂:
“六年,我耗了六年时间,凭什么你四个月就超过我六年?!”
嫉妒滋生了恶毒。
干瘦身影直奔赤林观外的草屋住所,那里住着张甲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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