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雾气随着湍急的碧水,自重叠错落的山峦间飘出,又在朝霞中消散。
一面险峻山壁,其下有奔涌的滚滚江水。
一声呱的闷响,蛙妖庞大身躯驮着刘景等人,从山壁下钻出。
“呼,终于出来了!”
无论是刘景,还是石鸿都很狼狈,满身潮湿的伏在蛙背上,再无开始时的洒脱。
他们全都小瞧了峡谷水道的危险程度。
举目皆是飘忽浓雾,所见尽是古藤垂蔓的陡峭悬壁,水下到处是汹涌的暗潮,回旋涡流。
刘景刚接着御风异能攀上石壁,辨别了方向,蛙妖又一不小心被卷进恐怖漩涡。
峡谷水面时而狭窄逼仄,蛙妖一丈多宽的身躯只能紧贴遍是苔藓的墙壁,时而浩荡奔流,蛙妖只能被洪流裹挟着随波而去。
本以为乘坐蛙妖,能体会到一叶扁舟纵江流的神仙意象,或如传说隐士般的超脱旷达的情怀。
可惜全是妄想。
前方入眼是一条壮阔大河,这侧是雾气缭绕的错落山峡,对岸则是一片起伏的雄峰。
大河便是沧江,对岸就是东鸣山。
沧江自西向东,大河尽头与天相接,万簇金箭红霞漫天迸射,云层如鲜红夺目的花丛,江面流光溢彩,好似淌着金粉。
东鸣山以东,大江河岸以北,一片气宇非凡的城池座落在朝霞中,鳞次栉比屋宇建筑从江边一直蔓延到山间。
临近城池的江面上,勤劳的渔夫在四处撒网捕鱼,一条条高大的浆轮商船开始驶出港口。
余城,也已经随朝阳醒来。
“呱”
东鸣山脚,蛙妖将刘景两人送上岸,恢复原身趴伏在刘景肩上,满脸疲倦。
驮人渡江并不累,累的是在峡谷中与暗流漩涡斗智斗勇。
“劳烦小福仙长了。”
蛙妖的辛苦,石鸿看在眼里,真诚的朝蛙妖道谢。
被成为仙长,蛙妖很满意,眨巴着眼珠道:
“你这人不错,知道感恩。”
小半时辰后,石鸿领着刘景,沿江边来到余城外的码头。
余城内城不大,但外城广阔,囊括着商区市场,平民住宅,官府税关,货栈码头,以及花柳巷子,寻欢作坊。
踏上河岸码头,便已经进入外城,天刚亮,已是人头攒动,车马川流,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刘景突然惊奇发现,余城竟然同时祭祀着河庙与城隍。
远处码头的后方,一座红砖绿瓦的庙宇伫立河岸,庙前高高的牌坊上,赫然写着“沧江庙”。
越过内城的斑驳城墙,其内还有一股浓烈的香火气息,与那河庙的气息遥相呼应。
“城内的城隍庙应该是属于东鸣山府,而这沧江庙,怕是垂涎余城的繁茂人气而建的。”
刘景一想,便将背后缘由猜的八九不离十。
东鸣山君的事,那河庙主持知晓么,是个什么态度?
宋家在余城内有宅邸,不过宋瑗被关在城外的宋家庄园里,由几十名护卫看守。
余城东面十里有一片坦途,分布着广阔的梯田,十来个农庄,以及城中大户们的庄园。
刘景他们刚看见稻田,另一个方向上,一个热闹长长队伍相向而来。
临近了,便见雄壮大汉高举灯开路,震天的锣鼓唢呐,惟妙惟肖的金红舞狮紧随。
八匹套着金红流苏的高大青骢马,拉着沉重的礼车,车上堆集着金银宝玉,珊瑚玛瑙,绫罗绸缎。
俏丽的侍女挎着花篮,随着车队两旁,不停撒下香气扑鼻的鲜花,铺出一条奢侈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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