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动静太大,刘景心头郁结也已散去,便返回杏丘庙。
神庙前,张松亭正在送走一位雍容贵妇。
那妇人怀有身孕,周围的侍从个个内着甲胄,腰间带刀,满身彪悍之气,显然不是一般人。
“那是镇南大将军的夫人,来向杏仙娘娘求个平安符。”
长长的车队离去,张松亭迎上刘景,随口解释。
镇南大将军,即是高阳国在陵光府的驻军统帅,其兵营在杏丘庙南面二十余里,不过将军夫人是住在县城里。
刘景想起了宋瑗要送给宋二郎的信,便开口道:
“张辅祭,你可知道镇南军中,一个叫宋衡的年轻人?”
“宋衡?好像听说过。”张松亭想了下:
“之前巫蛮大军侵犯边境时,有个崭露头角的边军,似乎是叫类似的名字。”
“主持可是有事找这人?”
“我有位好友,托我给他带封家书。”
“那我尽快帮主持联系上这人。”
“多谢。”
闲事说罢,刘景表情严肃起来,将梧桐山的巫孽之变讲给张松亭,然后叮嘱道:
“你尽快把此事通知各地神祇,让他们提高警惕,再给都尉府发去信书。”
张松亭听罢,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认真道:
“我马上通知其他神庙,也会给都尉府传信。”
刘景点了下头,又道:
“对了,都尉还没从陵光城回来么?”
张松亭笑道:“陈都尉可能顺道去访友了,没个三五日回不来。”
翼宿都尉陈广好古风,最为仰慕上古炼气士,有三好,一好白鹤,二好,三好访友。
据说这陈广的交友之广泛,北到神州中原,南抵海岛,有神,有道,有妖,有鬼,并且不论位阶,只看脾性。
这人虽为翼宿都尉,每月在青阳宫却待不了几日。
不是在那个都尉府吃席,就是在陵光城交友,或是应邀参加什么山府洞门的酒宴。
前些日子的巫乱,他就因为跑到遥远的天岭横山去访友,而玩忽职守,犯下渎职之罪。
陵光道主将他狠狠的惩戒了一顿,罚他闭门思过,老实的待在青阳宫,不准离开翼宿半步。
直到昨日得道主的应召,方才出门,可能是憋得不行,又跑去浪了。
刘景摇摇头,只得叮嘱张松亭:
“我还没拜访都尉,等他回了青阳宫,记得通知我。”
“我记下了。”
刘景又想起一事:
“我要推荐人去授箓道院,可有其他的程序要办理?”
“主持写上一封推荐函,再加持神令玉牌即可。”
“授箓道院在哪,距离翼宿远么?”
“咱们这只有一个授箓道院,在陵光城附近,从翼宿出发,普通脚力的话,三四天。”
刘景暗自琢磨,自己要去陵光城打造砂金飞刀,就顺便送下杨秀青吧。
张松亭一直笑呵呵的回应刘景,没有因为是繁琐杂事,而出现不耐烦。
刘景对这位辅祭的表现很满意,干脆向杏丘走去:
“我就不进庙了,去拜访一下杏仙娘娘的阴宅。”
杏丘庙常年作为军侯的道场,早已习惯主持不在,辅祭执掌祭祀的情况。
张松亭没有觉得不满,恭谨的送了刘景几步,方才进入神庙。
刘景有神令玉牌在手,整个杏丘庙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放权也不会出现差错。
只要每月的初一,十五两日,以及遇上大祭时,现身主持即可。
陵光府的这种辅祭制度,让刘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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