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
李昊声音有些苦涩,他嘴唇张了张,却发现吐不出一个字。
在这危急时刻,他那几位平日要好的朋友,全都躲在人墙之中冷眼旁观,没想到最终却是赵鹏站了出来,帮了他一把。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他算是体会到了。
“想要不被欺负,还是要靠拳头啊!”
赵鹏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拍了拍李昊的肩膀,这话既是对李昊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已经预感到江英凰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自己想要和她真正走到一起,恐怕还要横生波折。
李昊的事只是他顺手而为,对他来说只是小插曲,李豹离开后,赵鹏也没有多做停留,继续直向邙山堕鸟崖而去。
“还是要靠拳头!”
李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现在它还不够硬,否则自己和娘亲岂能任由李豹如此欺辱?
当着众人的面被人上门退亲,从今往后,李昊母子都会沦为李家村的笑柄!
众人逐渐散去,张绣娘也被双亲强行带走,李昊将李何氏扶到屋内坐下,李昊转身,正准备给李何氏倒碗热水之时,李何氏突然仰面倒地,脸上的血色也渐渐退去。
李何氏方才在众人面前,还能强行坚持,实际上她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娘亲!”
李昊大惊失色,连忙背起李何氏破门而出,直奔向村西刘郎中的药铺。
“刘郎中,我家中还有几两银子的积蓄,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娘亲!”
飞奔到药铺之后,李昊按照刘郎中的吩咐,将李何氏平放在一块垫着棉布的木板之上,泣不成声道。
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为救张庆性命,而被黑熊活活咬死,他从小就和娘亲相依为命,感情之深自然可想而知。
“唉,你娘积劳成疾,身体本就羸弱,现在又气火攻心,脑中溢血,神仙难救了!”
“孩子,回去准备后事吧。”
刘郎中替李何氏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瞳和舌头,最后站起身,无奈摇摇头道。
李昊闻言,双目失神,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
张绣娘回家之后,只是不停的哭泣,以泪洗面,他的父亲张庆坐在门槛上,被女儿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只好不停的抽着旱烟解闷。
“绣娘,我知道你和李昊两小无猜,感情甚好,可是李昊已经被选为先祖祭品,必死无疑,我总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让你守活寡呀。”
“先祖祭品?”
张绣娘嘴唇微张,止住了哭声,一脸难以置信。
张庆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李豹告诉他的,李豹是村长的二儿子,应该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欺骗他。
况且三年一次的先祖祭将近,还有不到十日就要举行,到时候李豹是否说谎,一看就知。
正因为这件事,张庆才决定取消女儿和李昊的婚事。
李昊的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一旦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也会被村里的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的。
所以他上门退亲,倒也不是全然贪图村长家的聘礼,更多的是为了绣娘着想。
张庆一家三口不知道的是,他家房梁之上趴一个巴掌大小的黄色纸人,当听到先祖祭品的时候,它摇摇晃晃穿过房梁,通过土墙上的缝隙,飘落到屋外。
然后它双手放于臀后,一路小跑来到了村口土地庙。
老叫花这个时候正在庙里睡大觉,小黄人摇了摇他的耳朵,可是老叫花毫无反应。
然后它又堵住老叫花的鼻子,然而……老叫花张开了嘴,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最后实在没办法,小黄人抓起一根稻草,往老叫花鼻孔狠狠一捅,老叫花瞬间跳了起来,眼泪都快痛得流出来了。
“魂淡玩意儿,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这种方式叫醒我,不长记性是不是!”
老叫花跳起来,朝着小黄人狠狠跺了几脚,似乎不解气,他又把小黄人贴到柱子上,用棍子狠狠的给了它几棍。
小黄人是阳符法器,遇水不湿,遇火不燃,连世俗的神兵利器都很难伤到它,老叫花这样做也只是解解气罢了。
黄色纸人是用来监视的法器,甚至拥有一定的灵智,在末法时代,这种阳符法器也算是珍贵至极,在万象门的数量也不多。
就是有时候净不干人事,总惹得老叫花忍不住想抽它一顿。
最开始敬它是阳符法器,老叫花还能忍,可现在已经抽起来了。
老叫花揉了揉鼻子,翁声翁气道:“说吧,又偷听到了什么,跟天命之子无关的,可以直接略过了。”
随后小黄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跳到老叫花的肩膀上,叽叽喳喳说了一顿,然后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先祖祭?”
先祖祭老叫花自然是知晓的,李家村每隔三年就会祭祀死去的祖先。
祭祀本是寻常的活动,可李家村的祭祀活动却是有些血腥诡异。
每次都会选择一名李氏族人当祭品,在祖宗祠堂献祭给历任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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