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们谈一笔生意。”武安杨重复了一遍，“但是这笔生意你们并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之所以称之为生意，只是为了让你们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卓尧和方世华皱紧了眉头，他们只能通过那个双头蛇的标志，猜测这个图标的后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卓尧倒是已经习惯了，他最近经常经历这样敌在暗，他在明的情况，方世华则显得很不适应。

卓尧看到他的拳头攥紧了，脸侧的线条也是十分的硬，好像是咬紧了牙。

“你要跟我们谈什么？”他问。

这话感觉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要跟你们谈的合作，谈的这个生意非常的简单。”武安杨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反应，只是例行公事的说，“我知道你们的朋友，同事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们正在朝着，嗯，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鱼人演化，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彻底的变成鱼人，不回到大海的话他们就会干涸而死吧。”

“你们着急也是很正常的，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你们才会铤而走险尝试研究那个残页。”他轻笑一声，“但是你们说巧不巧，我们手里就有救他们的方法，虽然可能不能百分百复原，但是让他们当个人，然后去做修复整容还是能做到的。”

“你们自己的话，没有神秘学的基础，你们能研究出什么呢？”

“但是只要你们跟我合作。”

“我可以先帮他们恢复正常，只要你们能为我们做事。”

还真是一个傲慢的说法。卓尧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吃准了他们会同意，并且觉得自己掌握主动权的说法，完全不担心他们会毁约，完全是一个上置位对下置位的态度。

卓尧大学假期实习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老板。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卓尧问道。

“也是一起和神秘学相关的案件，这件事和你，还有你身边的这位方警官都有关，我觉得不用多说，你想一想最近自己的那些经历，大概也会有一个头绪。”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考虑。”武安杨说着，摁开了表，表针咔哒咔哒的声音经过麦克的放大，变得非常的清晰，同样带给人一种紧迫感。

“虽然从我的角度来说，给你们多一点的考虑时间也无所谓，但是你们的朋友，可能是等不起的，说不定你们多拖一会儿，等你们同意的时候，我们的人去医院，你们的朋友早都已经在床上干掉了，或者直接破窗逃跑奔向大海了？那样也不错不是吗？不人不鬼的但是至少他还活着。”

随着武安杨的话音落下，屏幕的链接被切断了。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

卓尧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世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头，努力的坐正身体，“孙琦是我的同事，干我们这行的，同事就像是战友，我绝对不会放弃他。”

他的语气几乎可以说是恳求了。

经过这一个下午的折腾，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这个奇怪的组织，这个基金会想要跟他们合作，并且开出互利条件的核心原因。

同样的，方世华自己的意见并不重要，那些人恐怕也只会听卓尧的想法。

而卓尧此时正在大脑里飞快的将最近两天所有离奇的事情进行梳理。

如果是和自己还有方世华都相关的事，那估计就是王林身上的那起案子了，而以他对王林的了解，王林恐怕也没有胆子做出什么特别离经叛道的事，毕竟王林平时在寝室看的最多的就是科幻片，对于血腥悬疑一直是敬而远之的。

而这样的一个人最近唯一做的比较特别的事，就是在卓尧和李清拉扯的过程中摔碎了路人的一个手机。

按照王林的说法，后来王林和那个被摔坏手机的路人交换了电话号，还交换了寝室号，王林买了手机亲自送到了人家寝室里。

主要因为那个被摔坏手机的路人是个长相可爱的女生，正好就是王林喜欢的类型。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听说连微信都顺利的加了。

再往前捋顺的话，卓尧就只能想起133说过的“监视他的人失踪”这件事。

难道李倩李清和基金会要调查的这个案子有关？

卓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几个人和事之间有关系的，反正就是一种奇妙的直觉，可能是因为这些事发生的过于密集，又都很离奇，很难不让人把它们放到一起思考。

卓尧点了点头，举起手，给了监视器另一头的人一个示意。

“你们想好了吗？”武安杨的声音再次接入。

卓尧点了点头。

他这边刚刚表态，屋子角落一直紧闭着，没有门把手的那扇门突然慢慢的打开，而门外，四个穿着隔离服的人正等在门口。

他们四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拿着一堆卓尧不认识的东西。

是看起来像是环一样的东西。

不过这些人明显是没有现在就给卓尧和方世华用的意思，他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出去的路。

“出来吧，有人会带你们去会议室。”武安杨说。

卓尧感觉有点火大了，这种不满是逐渐累积的，他在心里发誓，不管这个基金会究竟是不是好人，等他有机会，他一定要给这个叫武安杨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心里已经连怎么打这个人，打几拳，打在哪里都已经想好了，卓尧表面还是波澜不惊的状态，跟方队顺从的走出这间监视室。

四个隔离服中的其中一个在前面引路。

整个走廊虽然狭小，但是基本都是金属，就算不是金属的地方，也都被一层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东西覆盖着，如果不是现在处境和立场的问题，卓尧感觉自己还会赞叹一句这里真是科技感十足。

透过金属面的反光，卓尧看到他身后的那另外三个穿着隔离服的人站成一排，很难受的挤在一起行走，把卓尧身后的路塞得严严实实，怕不是一只猫都过不去。

卓尧他们没有退路，只能跟着这些人走到一扇门前。

和现代科技感十足的走廊不同，这扇门是木质的，而且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带路的人停在门口。

“我们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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