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在连声的暴响中,李二少身形一晃,展开“一鹤冲天”轻功飞跃而起,也避开了血光寺主那凌厉的一招,随着身形施出“大鹏展翅”下落的瞬间,已倏然施展出九阳神功中的一招“四海翻腾”。这些变化,原在刹那之间,少林等掌门竟吃不住李二少神奇浑厚的神力,被劲气逼得站不稳脚跟,噔噔噔倒退二步。灵官殿的门窗,也被四溢的飙风罡劲震成粉碎,哗啦啦塌了一角。
在暴响声中,尘埃弥漫,呛得有人咳嗽之时,又听得殿中发出两声惨嚎,仿佛觉得有两条人影已被飞撞出殿外,“噗通、噗通”摔落地。好好的武林大会,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阎王会,此处竟成了残的血腥屠场。
此时殿中虽然黑暗无光,但群雄都是练武之人,眼光已习惯黑暗,见李二少这般身手,举手之劳竟能置人于死地,犹是勾命的活阎王,皆都触目惊心,毛骨悚然,愤怒与惊怕交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二少李侠自取得神功秘藉之后,潜心学成绝艺,积压在心中愤懑已久的怨恨,此刻犹如火山爆发,热流岩浆喷射而出,再难抑制,在他眼中已不把这些人当作有生命的人,身形转处,掌式吞吐,又连变三招,接着殿中又连着响起三声痛楚的惨叫,又是三人死于非命。
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杀字,面对强敌,只有杀一儆百,予以震慑对手不敢一拥而,几乎他的双臂每一动作,就会有人伤命,在他没有办法先制几名首脑的性命下,他只得专找身手较弱的武林人物出气,情形犹如疯狂,几乎残忍,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六派七道主要人物岂能撒手不管,拼命截击李二少。血光寺主奇异诡诞不经的身法也跟着李二少乱转,想烬力予以阻截,可每次都是始终只差一线扑空。只因为李二少身法诡异快捷,变化多端,指东打西,指打下,身形移动急如流星,加之黑暗,很难摸清其行动轨迹。
就在这人身乱晃,群雄胆寒,无可奈何之际,听得殿外突然响起一声凄厉惊人的长啸,一条人影凌空而落,大喝说:“你们还不停手,要打,正正式式拼斗一场,来个一决胜负,像这样乱哄哄的样子,成什么体统。”
李二少听其声音,觉得面熟,可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目光一瞥,赫然发出一声冷哼,心说又是他,身形跃起飞掠出包围,屹立在殿门以外。殿中群雄巴不得有喘气一下的机会,立刻停手,凝神戒备。
血光寺主正想喝问,见场中出现之人,竟是一身红袍,脸血肉模糊,难以分清五官的老者,不由得阴阳怪气的一笑,奚落说:“阁下可是血影叟?”
不错,来人正是武林中搜不着踪迹的血影叟,他的突然出现,又给人们增添了玄疑,令人感到意外的惊异,心说,难道他不怕卷入这场杀戮,使自身遭此劫难?
只见血影叟血肉模糊的脸一阵抽搐,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说:“不错,正是我血影叟,尊驾想必是震慑武林的血光寺主了,次没有戒备吃了你的亏,这次来是为‘罗刹令’,”说着从身拿出了“罗刹令”,说:“这就是,有何指教?”
血光寺主一见不由得眼中放出异光,垂涎欲滴,贪婪地咽下一口唾液,阴恻恻说:“为了这‘罗刹令’,我出生入死,家破人亡,想不到现在竟在你手中``````”
血影叟嗤之以鼻说:“神物奇珍,人人爱之,今在我手中,与在你手中,还不是一个样?”
血光寺主微微一哼说:“这‘罗刹令’也曾在我手中保管,在血光寺因受他小子要挟,不得已把‘罗刹令’让给他,以换取那千年铁皮石斛,凭血光寺主之名,今应该将‘罗刹令’归还给我。”
血影叟嘿嘿笑说:“我血影叟也听到江湖中有你威名,嗜杀成性,如雷贯耳,只是自己进入中原武林,时间较晚,错之交臂,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可此‘罗刹令’,是老夫以本门掌法秘籍交换所得,名正言顺,非劫非抢,岂能拱手奉送?尊驾之言,难以从命,不提也罢!”
其这番话理正词严,说得血光寺主哑口无言,胸中有火,也难以发出,暗忖,这假扮阎王的小子数月不见,竟令自己刮目相看,无论其内功招式,皆大突飞猛进,连自己也非其敌手,听血影叟之说,难道是他习成了血影叟的独门武功?他想到这里,心中对血影叟的身手讳莫如深,心中虽怒,但却不敢轻易行动。
一旁的二少李侠一见血影叟,自然而然的雪峰山麓,对方盛气凌人,恃功逼自己交换“罗刹令”的一幕,自己之所以占有“罗刹令”,就是逼出躲藏在暗处的皇甫玉龙现身,好为自己的红颜知己、朋友、及家中亲人报仇雪恨,为此看到血影叟,眼中闪射出复仇的怒火,立刻改变心意,决定先对血影叟出手,夺回“罗刹令”。当他见血光寺主为贪有“罗刹令”首先发言,知道他为能窃取“罗刹令”,已非一日,说不定二十年前与皇甫警天的较劲,格斗搏杀,也可能是与此“罗刹令”有关,今看他对此“罗刹令”意在必得,乐得先呆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其成。
场中情景,经血影叟的出现,又变得复杂,原先是单纯的两方对立,现在却成为复杂的三角关系。这情形看得六派掌门眉头紧皱,显然,在李二少虎视眈眈之下,若自乱阵脚,是大为不智之举。为取得“罗刹令”中神功秘籍,虽然人人想得,但处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下,生命比“罗刹令”更为重要。
武当掌门松木道长正欲出言,为血光寺主与血影叟拉拢关系,缓解一下双方敌视态度,期使其暂时联手共同对外。血光寺主桀傲不训的脾气又一来,口中发出一声慑人心魄的长笑,随着笑声身形欺近,阴森森地道:“如此说来,你血影叟顽固不化,是非要见章程不可了?”
他刚才被一名不见经传的二少李侠,打得手忙脚乱,如今再被一个刚刚倔起武林的血影叟冷言冷语的讽刺与奚落,脸实在挂不住,为能争回脸面,决心不顾一切,伺机出手。
血影叟血肉模糊的脸又抽搐了,口中发出一声狂笑,挑衅说:“你血光寺主若是强抢,那就出手试试。”
少林掌门看血影叟说话如此强硬,有恃无恐,想其李二少刚才所施的身手,可能是学自血影叟的独门掌法秘籍,眼见两人生死对决,必有一伤,便立刻身形一闪,手横禅杖飘落二人当中,沉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今强敌当前,二位切不可因‘罗刹令’而引起误会。只因这‘罗刹令’中藏珍之秘,只有他假扮阎王的施主知道,别人得知如同废物,以老衲之意,万物皆追其所本,二位何不同心协力,擒拿住他,再行解决你们彼此的误会如何?”
老和尚不愧城府之深,这番话句句中肯,一针见血,说得二人不住点头,颇为赞同。血光寺主与血影叟彼此狠狠交换了一下眼光,仿佛都在说,反正牛吃不了日头,咱们以后碰了再算。
此时,血影叟突然身形一转,冷冰冰地对李侠说:“小子,你知道我到这里来的意思吗?”
二少李侠冷冷哼了声,鄙夷说:“还不是接到七派请帖,不过,我倒少给了你一张阎王帖。”
血影叟为之哈哈大笑,对李二少的奚落并不在意,这大笑所含的意思,令人无法捉摸,众人皆侧目而视,都在揣测,他血影叟自得“罗刹令”后便潜踪隐迹,没有人知道他的动向,怎么今日突然带着“罗刹令”而来,他来定有着目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血影叟听到李二少的回答,笑后说:“小子,你错了,在我未到此地以前,各派也在追查我,和你一样是成为追杀的目标,他们能会给老夫请帖吗?
显然他的消息倒较灵通,少林掌门心头也不禁为之一震,心想,难道其血影叟此来是另有不良企图?李二少听其言也为之一愣,困惑不解说:“那你心中到底怀有什么意思?“
血影叟深陷脸的双孔,突然射出一丝诡谲光芒,反问说:“你难道忘了咱们俩交换的诺言?“
李二少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应说:“诺言?”
“不错,我拿一本秘谱,与你交换这‘罗刹令’”
“‘罗刹令’不是在你手中吗?”
血影叟嘿嘿冷笑说:“不错,‘罗刹令’是在我手中,但是你骗了老夫,使老夫背了一个黑锅!”
“难道那‘罗刹令’是假的?”
“‘罗刹令”倒不是假的,可是经老夫细心研究,发现‘罗刹令’看着像是梵文,实际是张地图,若是推测不错,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在何物,或者是另有说明也说不定,你交换之物,只交出了一半,岂非是欺骗?”
李二少脸闪过一丝钦佩的神色,哈哈一笑,嘲弄说:“不错,看来你比其他一批蠢货高明得多……”
血光寺主听李二少说出此话,脸红耳热,首先按捺不住,怒吼一声,身形跃起,若知其干什么,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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