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含冷厉看向李儒,咬牙道:“五皇兄,你敢!”
李舒含知道,母后的意思是为了皇家与苏家颜面,不留这个孩子,但是既然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谁胆敢伤她孩儿,她李舒含就杀谁,哪怕反了天。
李儒眯眼看向李舒含,嘴角依旧扬笑,只说道:“皇妹,你可别让所有人为难。”
“所有人是指谁?你还是太后?”说话间,又来了一波人。
李舒含转眸看向此时进来的男子,男子身材修长,浓眉剑目,头戴束冠,颇有英气。
此人是大将军叶白,亦是李舒含的知己好友。
叶白,也是左轻言的结拜大哥。
叶白还穿着那身银色盔甲,风尘仆仆,应该是收到李舒含的飞鸽传书后,着急从城外赶来,眼睛半眯着打量苏卿臣,尤其看到他手上拿着的剑时,不禁挑眉问道:“公主是君,丞相是臣,苏丞相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还真是热闹,连你都来了。”苏卿臣冷笑着看向李舒含,“公主殿下,为了保住这个孽种,你究竟还有多少底牌,全亮出来吧!”
“丞相这是在威胁公主吗?”叶白目光冷冷扫过苏卿臣的脸,厉声说道:“苏丞相,你若是想伤公主,先问过叶某手中的剑。”
叶白说罢,手握上了腰间的佩剑。
李儒也开口说道:“苏丞相,不管今日是非是谁之错,只要你胆敢伤害皇妹,怕是在场的无人会答应。”
苏卿臣望着屋内这般热闹,又打量着三路人马,不禁笑道:“没想到我苏卿臣的家事居然有这么多人想插手,不过你们以为,我苏卿臣要杀谁,需要问过你们的想法吗?”
苏卿臣冷冷说着,眸光冷厉,忽然他举剑,一道剑光闪过,他直直刺向李舒含,就在此时,叶白出剑相抵,苏卿臣一剑挑退叶白,另只手忽然从袖里掏出,趁众人不备刺向李舒含。
方晋晚突然站出来,苏卿臣一刀刺入他体内。
方晋晚只淡淡笑道:“丞相,公主说过,你出剑就是两败俱伤,从现在开始,公主和她肚里的孩子由我来护。”
“你护?你以为你是谁?”苏卿臣愤怒吼着。
李舒含却在此时扶住了方晋晚,瞪着苏卿臣,一字一句说道:“他是本宫肚里孩子的生父,就凭这点,他比你有资格照顾我们母子。”
苏卿臣怔怔,眼睛里闪过失落,他不禁苦笑,“李舒含,你够狠。”
叶白也愣住,听了苏卿臣的话,惊得看向李舒含,原本李舒含只是飞鸽传信说苏卿臣要杀她,却没说明原由,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可他转念一想,以李舒含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和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否则当年左轻言也不会等了她这么多年。
这个孩子唯一可能就是苏卿臣的骨肉,叶白眉宇间浮起忧愁,李舒含这么做的确狠,她让苏卿臣的孩子成为他的痛处,不管将来这个孩子是死是活,都会成为苏卿臣心里的一道过不去的坎。
李舒含与叶白互相对了一眼,李舒含知道叶白懂她,在场的所有人,唯独他看出了事实,可她不觉低头苦笑,在这世上,她的夫君、母后、皇兄都不信她,都比不过一个叶白懂她。
今日这事总归是要有个了结的。
李舒含走到苏卿臣跟前,叶白忽然上前阻拦,李舒含却对他摇头,说道:“小白,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叶白看了一眼李舒含,弱弱放下了手,退到了一边,却也在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如果苏卿臣突然动手,他也能第一时间保护她。
李舒含望着苏卿臣,不禁冷笑,说道:“苏卿臣,你可还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
苏卿臣静静看着她,说道:“记得。”
她们结盟,在外她是公主他是驸马,在内她们互不相干。
可他现在后悔了,李舒含给他好大一记羞辱,他不可能就此作罢。
李舒含又道:“苏卿臣,今日的局面不容你动手,你若是还有一丝理智,就乖乖认下这个孩子。”
“不可能。”苏卿臣冷冷说道:“李舒含,你想让我容忍你红杏出墙,你想让我给别人的孩子当爹,你休想。”
“苏丞相的意思是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李景突然幽幽来了这么一句话,已经准备要动手。
李舒含只轻笑说道:“若是皇上的旨意呢?你也要抗旨不遵吗?”
李舒含方说罢,外面来了一群太监,领头的是御前太监王蒙王公公,王公公掐着兰花指,抱着圣旨而来。
王公公见屋内全是不可招惹之人,而且个个剑拔弩张,顿了顿,才尖起嗓子喊道:“圣旨到。”
众人看向王蒙,片刻后,李儒与叶白率先下跪听旨,随后李舒含也跪接圣旨,李景跟着,最后才是苏卿臣,苏卿臣沉思了片刻,裴南衣拉了拉他衣角,这才让他清醒过来,苏卿臣这才下跪听旨。
王蒙是个明事的,他知道在场的几位都是他招惹不起的人,皇上年幼,无实权,他也不敢叫几位爷长跪。
于是王蒙低头笑笑,放低姿态说道:“公主、丞相,将军,还有两位王爷快快请起,奴才此番前来,只是传达皇上意思,皇上念及长公主体弱,传旨让方晋晚作为侍男在公主身边伺候着,圣旨就在此。”
王蒙生怕得罪了苏卿臣,又对苏卿臣哈腰点头,又笑着抱手躬身道:“奴才这儿也恭喜公主有喜、丞相有后。”
王蒙这句话惹到了刺头,苏卿臣抬眸瞪着他,那眼睛彷佛要将他凌迟处死,王蒙懂得察言观色,弱弱低头。
苏卿臣沉默着,握拳片刻,忽然接下了圣旨,冷冷说道:“微臣——领旨。”
王蒙听见苏卿臣的这句话,这才放心下来,今日的祸事其实全在苏卿臣一人身上,只要苏卿臣接下了圣旨,便是认同,今日这事算是不了了之。
王蒙离去后,李儒只笑笑,看了眼身后宫女端着的酒,说道:“看来这酒也用不上了,我们也回了吧!”
李儒离去,李景也看了眼苏卿臣,默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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