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治疗就顺利多了,也许是喂了药,傅云壁虽然疼痛难忍,可是怎么也没有晕过去,陈樟一针接着一针,很快就把傅云壁扎成了刺猬。
“麻烦傅公子就这样,在药桶里待上一会儿,等药力全部吸收了,这次治疗就算成功了。”
傅云壁身上扎满了针,不方便说话,倒是曲初应了一声:“我会守着他的,陈太医放心好了。”
“那臣去外面给傅公子开个方子,殿下你守着他,切不可让傅公子乱动。”
“好的。”
陈樟出去后,药童见曲初半弯着身子不太方便,给她拿来一个小凳子。
曲初坐下来,手还放在傅云壁手里,见他锁着眉头,却没有刚才的痛苦,就想将手抽出来。
可是她一动,傅云壁神情就痛苦不堪,吓得曲初也不敢有动作,只能任由他握着。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曲初茫然,她说了啥,“啊?”
“刚刚我晕倒之时,殿下说的,就忘了?”
曲初想起来了,摸了摸鼻子,“这事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了啊,我必然让他们付出代价!不会欺骗你的。”
傅云壁被扎的满头针,不好摇头,眨了眨眼睛,“不是这件事。”
啊?那她答应了什么?
“去京郊和放烟花。”
曲初想起来了,这是她前两件说的事,左右也很简单,不想拂了傅云壁的意思。
点点头,“自然都是真的。”
傅云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闭上了眼睛。
他刚刚会张开嘴,不是因为放烟花,也不是因为观云楼,而是曲初的声音有了哭腔。
他不想让她难过!
也看不得她哭!
曲初趴在桶沿,看着傅云壁满头的针,肩膀上也有许多,莫名就觉得好笑。
多光风霁月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刺猬。
笑过之后,又觉得难过,这人原本也不用受这些苦的,都是那观云楼,把人不当人,往死里折腾,才让傅云壁有此一遭。
过了好半天,陈樟进来了,试了试水温,又诊了脉,点点头,“傅公子可以起来了,这次就算完了。”
说完,挨个去收扎在傅云壁头上的针。
曲初松开手,退到一边,“那我出去了。”
曲初去了外室,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发现傅云壁这里竟然也是花茶。
正巧墨瑾也是服侍傅云壁穿好了衣服,还是那一袭的白袍,只是也许身体上的水珠没擦拭干净,衣服上有许多地方都被浸湿了。
衣料大片大片的湿润,勾勒出的肌理线条起伏,锁骨露出来,往下走,隐隐能想象衣内的风光。
曲初连忙低下头,不好意思继续看。
陈樟递过来一张方子,“这方子是我和孙大夫这几天连夜研究出来的,既能缓和无患子带来了后果,又能帮傅公子调理身体,殿下记得每天都熬一碗,给傅公子喂下。”
曲初连忙接过来,“谢谢陈太医,也谢谢孙大夫了。”
两位大夫捋了捋胡子,收拾药箱,一起告辞,“那我俩就先告退了,三日后再来。”
“青寺,送送两位大夫!”
另一边,墨瑾扶着傅云壁到软榻上坐下,也许是刚刚扎了针,傅云壁现在全身无力,行走都要要帮忙才行。
曲初凑过去,“你好些了吗?”
傅云壁抬起头,低声笑了笑,“殿下,衣料摩擦并没有以前难受了。”
这病治得好!
傅云壁简直要笑出声来,原本他都不指望了,可是谁想绝处逢生,竟然让他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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