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子里等了大概一刻钟,魏无忌才悄悄离去。不过,这次他走的是地道。
先从地道出去,到一家客栈里,再从客栈去东宫。神不知,鬼不觉间,魏无忌又回了皇宫。
苏瑾瑜正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得一阵极细微的响动,也没睁眼,“都甩掉了?”
“要是没甩掉,我敢到这来吗?对了,这几日,只怕那些暗卫都会跟着我,我不方便来找你了。”
“无妨,要是有事,我们老地方见,又或者像今晚一样,你来找我。”
“行,对了,魏王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自己可别露馅。”
“放心吧,明日,父皇就会暗中查那座宅子的底细,用不了两日,就会查到魏王。”
“嗯,查到魏王头上,牵出魏王与叶玄暗中交往的事,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也就该换人了。阿瑜,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
“你说。”
“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要是败露了,与你也无关。”魏无忌忽然有些担心,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勾勒出苏瑾瑜温润的面庞。
刹那间,魏无忌觉得,苏瑾瑜这样的人,就该是含光混世贵无名的。不沾染世间任何杂陈,只做他最霁月风光的太子殿下。
“哪有这样好的事,所有的繁杂你都替我做了,你背了所有的罪名,只余我一人清清白白,我于心不安。”苏瑾瑜笑容温润,与窗外的月光一般清贵。
“可你不适合做这些,你本就应该是这世间云月孤高自难比的人。”
苏瑾瑜笑了笑,“你今日是怎么了,竟同我说这样多这些胡话。我那霁月风光的人生早在十五岁那年便戛然而止了,不是吗?我也不再是十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璞玉浑金的少年了。这十年,我不是一直都活在阴影下的吗?我的父皇他要江山,要权力,要美人,就是不要我和容儿。”
苏瑾瑜这些话说出来语气平和,但却透出了难以掩盖的悲凉,“或许,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在街上相遇,那晚你没有偷偷跑进质子府,我可能早就如柳家所愿,死在北周了吧。”
苏瑾瑜十分感念魏无忌,十年前,是魏无忌给了他生的希望,也是魏无忌帮着他,他才建立起大通银庄。
如今还是魏无忌,如果魏无忌今晚没有跑去御书房闹一下,或许,他也没办法这样快的解决掉叶玄。
“你和浅浅还有容儿都是我最为珍视的人,如果我们不曾相遇,这东楚估计也快亡了吧。”
“我今日从养心殿出来,突然觉得或许你还是要做个霁月风光的人。”
苏瑾瑜笑出了声,“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无忌啊,自从我开始去北周,开始了解一切后,就注定不可能再是那个霁月风光,鲜衣怒马的东楚太子苏瑾瑜了。”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许多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办了。”魏无忌有些急了,他觉得苏瑾瑜若是被人发现做了这些事情,不仅损了名声,丢了太子之位,还会彻底变成一个和自己一样,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无忌,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两个注定不会再是什么霁月风光之人,因为我们身上都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只有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们才有可能回到少年时。”
“也只是有可能罢了。”魏无忌喃喃自语,“阿瑜,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叫叶小姐一声嫂子。”
“为什么。”
“因为你和叶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苏瑾瑜。”
苏瑾瑜想起,好像王锦尘也和他说过这样的话,索性对魏无忌说,“无忌,你要不要见见锦尘,我觉得你和他应该会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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