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知道，降低温度，确实是有作用的。

而另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能缓解秦沅的痛苦。

甚至有些毒素，在低温环境下，可能会停止活动，只希望秦沅体内的毒素也是。

“云姑娘，我有分寸，你请回吧。”萧宸绕过云月柠，走到寒潭边，放下秦沅，先是自己把手伸到寒潭里，感受了一下温度。

果然，在放进去的那刻，便是刺骨的寒冷。

这肯定是低于零度了，但是又没有结冰，还真是奇怪。

他从旁边找了根竹竿，探了探寒潭的地，可几米的竹竿探下去，都完全触碰不到底部，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秦沅，“会水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也觉得是白痴，秦沅自小生活在宫里，这世道怎么可能会让她学游泳？果然，秦沅摇了摇头。

“一会我先下去，然后你抓着我。”萧宸说完，又看向云月柠，“云姑娘，你再不走，我只能叫神策军送你走了。”

云月柠咬着唇，站在不远处，没有动。

萧宸有些无奈，唤了神策军进来，把云月柠带走。

云月柠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萧宸，若是萧宸没有受伤，进入寒潭或许没事。她蓦地开始有些憎恶秦沅，是她受了伤，为什么要让萧宸和她一起承受？

那日大家明明都在外围玩，她自己一个人跑掉，受了伤，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凭什么要别人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

萧宸又招呼神策军捡来巨大的一堆柴禾，在寒潭边点了一个火堆。

然后才把衣服都脱掉，纵是水性再好，穿着这些吸水的棉布，也坚持不了太久。

秦沅有些脸红地别开眼，等了好半响，也没见萧宸下水。

随即萧宸蹲在她身边，揉揉捏捏她的腿，“要先做些热身运动，不然在水里容易抽筋。”

秦沅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总之……应该没错就是。

差不多了之后，萧宸才慢慢地进了寒潭，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差点就成了一条冰棍，萧宸前世也有冬泳的经验，但是冬泳的那个温度和这寒潭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好半天，他才缓过来，转头看向秦沅，“你把衣服都脱掉，不然衣服吸了水会很沉。”

秦沅抿着唇，手上拉着腰带，却怎么也解不开。

“我都看过都摸过了。”萧宸有些无奈，“有神策军守着，也不会有人过来。”

秦沅被他说的脸色更红，侧着身，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扶着岸边，先是把脚伸进去，就凉的她大叫了一声，赶紧把脚收回来。

这秋天已经有些凉意了，但是在火堆旁脱衣服，也没有那么冷，可是这寒潭实在是太凉了。

“慢慢来。”萧宸伸过神，“进来之后，就没有那么冷了。”

秦沅咬着唇，又尝试着把脚放进去，依旧是冰冷刺骨，她还是想把脚拿回来，但是身上脱力严重，不知道怎么一滑，就掉进了水里，还好萧宸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秦沅也下意识地抬手抱着萧宸的脖子。

“不行，你不能这么抓着我。”萧宸把她的手拉下来，微微转过她的身体，“你扶着岸边，我会扶着你，你这样我没办法游水。”

“好冷。”秦沅冻的牙齿都打颤，抬手去扶岸边，可岸边的石头就像是冰块一样，冰的她骨头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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